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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到床前让陆志飞先吃。自己则端了碗米汤搅着凉。

    陆志飞吃不，这一天他心大起大落，本毫无。等卢九月把米汤凉了，他把卢志和轻轻扶起来，卢九月拿勺舀了朝她大哥嘴里喂。

    起初本喂不去。汤都从嘴角了来。陆志飞拿布了，锲而不舍地让卢九月再喂。两人努力了半天，就见昏黄的灯光，卢志和那瘦骨伶仃的脖上，结小小动了一。

    卢九月顿时泪哗哗往掉，她边哭边笑着说：“吞了！哥你看到了没？他吞去一了！”

    陆志飞的圈也红了，他顿了顿，说：“赶的，让他再吃两。”

    两人搭手喂了一个多钟，卢九月终于将手上那碗米汤喂完了，一多半都在布上，只有一小半了卢志和的肚。两人睛里都有了神采。卢九月把碗收到厨，又端来一盆，对陆志飞说：“二哥，你上伤得重不重？衣服脱来我看看。”

    陆志飞还没来得及收拾，从到脚都透着狼狈。他前被划了一刀，棉絮都了来。看着可怕，其实刀尖穿透厚厚的衣襟只破了。真正厉害的是肩上挨的那一。背着卢志和往回走时，他肩上就跟针扎似的疼。当时只顾逃命，还没多留意，这会儿疼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卢九月帮他拉袖，把外面厚衣服脱了，掀开里衣，就见他肩上果然有一大块可怕的青紫，已经了起来。卢九月忙去拿桌上搁的跌打油，却被陆志飞制止了。

    “我扛得住，过两天就能好，”陆志飞说：“家里没药了，这个留着给他。”

    卢九月圈又红了，却没再勉他，只是帮他拧巾，看他了手跟脸，才说：“你去睡，睡前吃东西。今晚我守着。有事我叫你。”

    陆志飞答应了，站起去了厨房。他有木木的，在灶前站了一会儿，才想起盛粥。等慢慢喝完一碗温的粥后，他才忽然打了个激灵，跟从梦中醒过来似的，心里想，是的，我找到他了。我终于找到他了。

    他哆嗦着在灶前的小板凳上坐，把脸埋在手里，只是一小会儿，手心就漉漉地积了一滩。

    末世刚到来的时候，人们总以为那只是一场小的灾难，很快就会过去，就跟人类历史上经历过的那些灾难一样。起初，病毒传到他们所住的城市时，还有专家在媒上说，那只是变异的狂犬病，一切都在可控制的范围。大概从那时候起，卢志和就觉得不对劲了，毕竟他在医院里，接第一手资料的可能要比别人大。

    那时他在医院夜以续日地值班，没法回家，只能打电话回来，让他赶回去把父母接到边来。但陆志飞还没意识到事的严重。他不是很想回去，因为原因，他跟家里人有几年时间没来往了。卢志和没法多说，只是告诉他：“你必须回去，你父母要是了什么事，你会后悔一辈的。”

    他是对的。陆志飞后来最为后悔的，就是自己反应太迟钝，没有在第一时间保护住自己该保护的人。包括父母，包括阿和。

    他是在带卢九月去父母家的路上，第一次真实地遇到变异的染者。学校停了课，卢九月无可去，于是陆志飞就把她也捎带上了。他们开车了路边的一个加油站，他远远地就觉得不对，于是把卢九月锁在车里，自己从后备厢拿了球，一个人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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