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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端着枪，一步步往山坡的房屋走去。每走两步，都要停来听听周围的动静。呼啸的风从他们畔刮过，带走人上最后一丝气。冰冷的枪械拿在手上，即使隔着手，仍然冰得人手指发疼。

    “打不过的话，”她二哥坦地说：“保命要，那只好是我们跑路了。”

    卢九月没作声，好一会儿才说：“可是，如果他们一直不走，咱们怎么办？”

    当然，这肯定只是错觉。陆志飞知，在这片纯洁广阔的白原野里，还潜伏着一些东西，一些半死不活的东西。只是他无法知，它们藏在哪里。

    他们转过墙角，躬着，顺着厨房旁边的雪坡缓缓朝前走。越过屋和烟囱，他先是看到了院墙和院门。那两扇门跟上次走的时候一模一样，一扇躺在雪地上，另一扇挂在门上，被大风得不断撞在墙上，发沉闷的哐哐声。

    卢志和坐在床上，朝他们微笑，说：“是啊，等再熬一段时间，说不定天气和了呢？要是冬天结束了，咱们就找一个更好的地方去住，也不错，是吧？”

    他说这话时，自然而然地带一凶悍之气，卢九月听了，心没那么差了，歪着脑袋又问：“那要是打不过呢？”

    “不行，”卢志和一拒绝了这个提议，说：“我会担心。”

    然后，他的视线缓缓移向院里。在看清院中间的那些东西时，陆志飞全的血顿时都凝固了。

    在他们的家里，在灰的小院中，白的雪

    三个人再次沉默了来，一起看向外。外面有灿烂的光、荒芜的雪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广袤，而他们却只能呆在这小小一方里，哪儿也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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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志飞本来蹲在望着外面，这时候回过来说：“先观察一，看打不打得过。打得过，就砍死丫的！狗日的死东西，把老们赶到这里来住，还踢坏老的门……”

    等他们再次从地窖里钻来时，已经到了第四天早上。陆志飞第一个来，他站在门前，抬看了看天，的，风也很大，便对卢志和说：“你们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到山看看就回。”

    陆志飞只好带上他们，三个人顺着山坡往走时，都比以前更加小心。快到山时，陆志飞停住脚往坪里望，起伏的雪地依旧白得那么单调，周围的山也是白的，山上零落的树木是灰白的，天也是灰白的。一片寂寥的、死气沉沉的白中，似乎天地都虚无了，只有他们这三个小黑是动的、活的、真实存在的。

    “是啊二哥，”卢九月生怕他们说让自己留，赶：“一起去吧，我跑得很快，不会跟丢的。”

    一连三天，他们都住在地窖这边。白天陆志飞偶尔会去，端着枪到周围警戒一圈，天一黑就关上门，呆在里面不来了。靠着那个小小的炭盆，卢志和开发了他们的一日三餐，比如烤红薯、烤土豆、烤馒和饼、烤蒸，就着的香香的大米茶，吃起来也别有风味。

    卢九月笑了起来，也学他的样蹲到朝外望，说：“也是哦，反正只要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总能找到地方落脚，是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