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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放筐，去井上洗手。吴昆又挑了两个又红又大的桃，洗净了，给卢志和跟江铭一人一个。江铭惊喜地挲着桃，舍不得吃，问：“这也是在山里摘的吗？你吃吧，我今天吃了果罐了！”

    卢志和抱着筐闻了闻，说：“哎哟，真的是茶叶啊……”

    这几人里面，连喝茶的都不多，更别提炒茶了。不过，就像吴大齐说的，反正茶叶是自己炒着喝的，也没那么多讲究，于是当天晚上吃过饭后，大伙儿着油灯，把采回来的茶叶都细细地择了一遍，把太老的枝叶都挑到一边。第二天，吴大齐把袖卷得老，开始亲自炒茶。

    正好朱云来，看江铭拿着桃，忙说：“你冒没好，胃弱，可不敢吃桃，小心拉肚。放着过两天再吃。”

    “先别提榨油，先说炒茶，”吴大齐咯吱咯吱嚼着泡萝卜，说：“我说你们有人知怎么炒茶吗？”

    炒好的茶叶放凉后，被卢志和用洗净的瓶封装起来，一次拿一小罐来吃。后来陆志飞和吴大齐看见家里的药材和茶叶太多，地方不够放，便把一个旧木柜改成了中药柜。一个个小屉里面，分门别类地放着晒的青蒿、切碎压实的艾条等。柜上面摆着一排装满茶叶的瓶。

    “吃东西了？”吴昆看他气比早上好了，也很开心，说：“那留着你明天吃，我在山上吃过好几个了。”

    自从江铭的冒好了以后，大伙儿都觉得阿和的草药很有效。平时去碰到认识的药草，就会挖回来让他看，用得上的就留，用不上的再栽到山上或田边去。家里屯的草药越来越多，卢志和在泡茶的时候，也会放些清降火的药材去。

    不过自从亲手炒了新茶，吴大齐更喜喝茶了。他捧着自己的大茶缸，坐在檐小小地抿着，幸福地眯了眯，说：“香！这么多年了，终于又喝到真正的茶叶了。跟你们讲，我老家那块儿，茶叶都是跟芝麻、生碎和炒米一起泡的，茶特别香，茶渣还能吃。所以我们不叫喝茶，叫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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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伙儿都洗好手，围坐在一起吃起了饭。江铭也坐在旁边看，听他们闹闹地说着去茶园的经过，都夸赞桃这回帮了大忙。后来陆志飞又提起榨茶籽油的事，说：“我怎么没看到茶树开？它到底什么时候结茶籽？还能不能跟菜籽一块儿榨油了？”

    “会拉肚吗？”吴昆忙把桃从江铭手里夺走，说：“过两天也别吃了。等你彻底好了，我带你去摘，山上不仅有桃，还有板栗和柿呢！”

    他把饭的大锅洗刷净了，等气烧，便把茶叶倒去，灶里留着中小火，一边慢慢烘焙，一边用手当锅铲，不时翻炒。焙了快一个小时后，茶叶里的份都烘得差不多了，一锅叶缩成了小半锅，才盛起来摊在竹匾里放凉。

    夏天他们都喜喝他泡的凉茶，每天早上，卢志和要烧一大锅开，盛放在一个大大的白搪瓷茶桶里。然后放茶叶和药草。卷曲的新茶和药草在里慢慢舒展开来，把一大桶开都染成了带着植香气的浅绿。

    卢志和忍不住笑，给他搛了一筷菜，说：“就你急，还没到开的时候呢！”

    焙茶的香气弥漫在小屋里，卢九月在家里，不时一气，说：“好香啊，自己炒的茶就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