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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不是有电吗？”陆志飞忙忙地夹着被往屋里走，说：“我这就去拿灯！”

    她后面的卢九月听到了，立刻直起腰来问：“怎么了云？”

    没一会儿，陆志飞就提着蓄电池，一手挽着电线到了田边。吴昆在田埂上支了个竹竿，两人把那盏一百瓦的灯泡挂在竹竿端，然后扭亮了开关。雪亮的灯光照亮了麦田。四周的蚊蚋都朝灯聚拢了来。

    好几个人同时举起了胳膊，卢九月迟疑着说：“好像是。”

    风越来越大了，麦穗被风得起伏不定，竹竿上的灯泡来去。好容易割完一块田，几个人气儿都没歇一，就又了另一块地。谁也没心思说话，只顾埋活儿。田野里静悄悄的，只有一阵一阵的风声掠过，带走了暑，却让忙碌的人们心里更加焦虑。

    血从她上来，浸了，滴落在残留的麦上。不过天太暗，大伙儿都忙着手的事，谁也没发现那些的血迹。

    风渐渐大了，没有星光，灯泡在竹竿上轻轻摇晃。几个人拿着镰刀了地，像割油菜时一样，肩并肩站成一排，开始割麦。镰刀锋利的刃划过已经半的麦底端，发刷刷的声响，不一会儿，每个人后就铺了一条割倒的小麦。

    “呀……”这时，在前面埋割小麦的朱云忽然轻轻叫了一声。

    麦是未来一年的重要粮，可开不起玩笑，几个人忙都跟着她坐了起来。吴大齐有为难地说：“天这么黑，也看不见啊，怎么割麦？”

    田里的几个人都埋说不用，朱云便小跑着朝屋里去了。她屋了灯，卷起，就见靠近脚脖的地方豁开了一指的一，正在朝外漫血，朱云忍不住骂

    大伙儿都望向她，朱云又说：“我记得前几年，每次地震过后都要雨。一就是好几天，搞不好这一回也要变天……”说着她突然举起胳膊，受着空气中的动静，问：“是不是起风了？是不是？”

    “没事儿，”朱云说，同时暗暗地看了看自己上的那个刀，咬着牙继续朝前割。

    等一趟割完，开始割第二趟时，朱云直起腰，看了看越发黑沉的天空说：“大齐，你跟二飞和昆儿把割好的麦往屋里搬！能搬多少是多少！”

    朱云一骨碌从被褥上爬起来，说：“不行！今晚就割麦！咱家地里的麦都熟到这份上了，可经不起雨淋！”

    江铭对自己都没那么大信心，闻言有忐忑，正要说话，就见旁边的朱云突然坐了起来，说：“明天一早就割麦！”

    朱云又割了一趟麦，见上的血还没有止住，便站起说：“我去喝。要给你们带来吗？”

    大伙儿也顾不上什么地震不地震了，都抱着被窝卷往屋里走。毕竟即使还有地震，房塌了也能再修，但这几块地的麦若是被雨淋了，可来不及再，他们冬天的吃饭问题就会大大地打个折扣。

    吴大齐应了声好，把镰刀收了，和陆志飞、吴昆一起，三个人把割好的麦捆成捆，放到独车上往屋里运。新盖好的两间厢房空空，还没来得及堆杂，正好放麦捆。几个人便分工合作，一拨人割麦，另一拨人源源不断地把割好的小麦往厢房里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