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霍阑久有个妾，实在来说也算不上妾，只是个养在他后院里的女人，还是尼姑还的俗，原号净植，后来改净织。得标致伶俐，桃腮杏面，秀非常，他她那端正柔静，又因为的时间短，还稀罕着，所以常带在边。

    同谷最近增修官，他爹连递了三年折上面才批来，拨了款。同谷通闭，周山又有盗匪，因此走商的旅人宁愿绕远路，也不到同谷，百姓东西运不去，外面的货也不来。

    这条官东通青河郡，西接西关，是件同谷十年中最了不得的大事。又赶上他爹生了场大病，久卧不宜动，吩咐他常来督促着，不能错。同谷地西陲，多山，官要平整，沿途免不得要拆了大量民房，没了居所的民怨声载。

    他这日带着净织一同坐车来视巡，搂着在车里你来我往地亲一番，净织脸臊红臊红的，却频亲了他几。

    许多妇女小儿沿路在哭，到了地方，又有几宁死不肯拆，他叫人去轰，年纪大的老人趴在地上哭，怨天不开。净织原是家人，这民生疾苦最见不得，免不了景生，又仗着正得，央他开开恩。

    霍阑久脸突地变了，神像毒针一样直直刺在她上，众目睽睽之伸手掐住她颌，勾着嘴角轻蔑又狠地单哼一声。

    净织遍生寒，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被束着，难以息，她后退着要辩解几句，“九，九爷......”

    被霍阑久把话夺过去，英佻的面目狠厉冷煞，“他们可怜吗？你也去试试如何？”

    她被重重甩到地上，像个破麻袋，原先那些柔意全不得数了，这个男人的反复无常与晴不定，全发作在她上。

    “打一顿，丢到街上去，别让我再见着她。”

    她如梦初醒般去拽他的袖，被一脚揣在心，两个小厮来拖她。

    霍阑久啐了一，尤嫌晦气地甩了甩被净织扯过的衣袖，他最见不得好闲事的女人，自作聪明的来折腾一场，是一定要开，房也是一定要拆，哪容得她多嘴多来掺和一句。

    他两月前又收了一房，正是在修官，拆房到一林姓人家，家里女儿叫帙湘，已经许人了，不日就要婚嫁。他本也不娶，但这人通气韵太合他心意，生得滟明丽，却又端庄自持，撩人得很。他事凭心而动，多付了他爹娘一笔钱财，也不是正经娶的，只把人抬了后院。

    她相好的来问，被他叫人轰去，好一顿毒打。

    谁知那男人不死心，伤还没好，偷城去，准备去洛城告御状，揭发他们父的所作所为，他派人去追，结果再无人回复，连带着那个男人也没信了，又派人去查，怎么也没找到，倒是相安无事。?

    在他心里，女人和是一样的，不过一个白天骑，一个晚上骑，有时候兴致到了，他白天晚上。

    他被净织的蠢钝搅得心烦意，心里手上得直想杀人。看着面前的轰然倒塌的房屋，心里才略微明朗了一些。

    有人驾着一匹疾驰而来，报信，“九爷，十少爷回来了。”

    他皱着眉，嘴里骂骂咧咧，“混账东西，还知回来，读这几句书，把人读都给傻了。”却又匆忙往回赶，连车也没坐，自己骑了风驰电掣地赶回城里。

    霍阑久他爹霍阵寅早年是个土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结果差错了温柔乡，娶了前太守的女儿，改了匪，竟然走上了仕途，也了太守。同谷隔京都洛城十万八千里，天皇帝远，他说的话就是圣旨，遂当起了同谷的土大王。

    不知是不是这辈坏事尽，娶妻三年未有一，妻主给他另纳了两个妾，还备了通房女婢，结果不是小产就是早夭，前面没了八个，霍阑久是第九个，正妻第一个孩，霍阵寅三跪九叩去庙里送了一尊金佛，终于得了这个全须全尾的儿。

    再过三年，妻再一，十月怀胎，生霍敛拾，却产后虚，竭而亡，霍家至此再没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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