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mi桃男仙（R1）(1/2)

    邹县有个穷才姓季名蘅，季生貌俊肤白，人见之无不称赞惊艳，送他外号“蘅秀郎君”。季生本大富之家，因太过善良宽厚而被大伯巧夺家财，所以贫寒落魄。在其考取秀才后，终年靠贩卖字画为生，常常自云：“不用龃龉庙堂前，不使人间造孽钱。”

    季生家中只得一个小书童与一老仆尽心伺候。家贫无力娶亲，拖耗到二十有余，虽如此，可倾慕他才貌的女也从县东一直绵延县郊西山。他却自称只好男风，终日留恋在清客相公间，风快活后，从未留宿留，也从未在意他人言语，倒也自在孤清。

    同门好者，有一家境小富的童生，年方十六唤胡云贞，生的是袅娜风，比女还要柔三分。他家住在季生家宅的后巷，好男风且名在外，二人在一常常游玩乐，行动间好似男女人一般。胡云天生丽质，季生英俊飘逸，市街小巷都偷称般，把胡生暗中调笑呼作‘小蘅夫人’。

    一日，季生在家中阅《韩非》中【说难】一章，有弥瑕，生的人柔，为一国之君卫灵公，坐卧如同夫妻，同架一车，同分一桃。季生想：纤白少年咬桃之姿，定当赛过雪里的姑仙，怪不得国君被迷惑，若是自己只图那一宿快活，怕是命都愿意给那弥瑕。

    愈思之，愈心向往之。季生铺展画纸，细细研制了亡父留予他的千年古墨，灵思如泉涌，笔如有神助，画一副《瑕分桃图》。

    画里少年咬着一半桃儿，却被国君掌掐蜂腰，撅着粉若大桃的，秋波，远山眉戚蹙，一副饱受雨却承受不住的快哉哉。想此图定能卖上二两银的好价钱，季生很是愉悦，但转念一想，盯着画中少年，奂的姿态仿佛就要从画里来似的，怎么只能区区只得二两？

    “得此桃儿的人儿，定当万金不换啊啧啧留着吧！”季生说着。

    他一夜未睡装裱好画挂在床，津津自得，可望梅止渴，火火心愈旺，悄悄的写了帖让童儿玉娘给后巷的胡生送去。

    久等玉娘也未归，季生伏在桌前小憩一会儿，朦胧里仿若坠一云海缭绕，烟雾袅袅的山上，山间遍植桃树却不见桃，只有稀疏生涩绿桃。季生一直走至山，却见一绯纱青年背对着他玉立，只瞧着背影，便是说不尽的修娉婷，不尽的清仙姿。

    雾气愈发重，绯纱衣青年回眸一笑：“郎君且看来，是郎君的小蘅夫人呢？还是在更呢？”

    季生视不清，只依稀看着那对眉，真真是眉若山，颦寒星，两黑银似横波涟涟，心大动，刚要言语：他怎能及得上你！忽然，那青年似嗔似怨的看着季生，抬手便向季生砸来一样东西。

    “啪嗒——”季生被那圆溜溜的小东西正中心，疼痛无比，瞬间惊醒过来。

    “来人——”季生着气，了一额的汗，浑燥渴难捱，突觉淋淋的，伸手探过，竟是在那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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