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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住八月的尾,顾希安在乌城人民医院自然分娩一名足六斤的男婴。
厉亲自剪掉脐带,小家伙对着妈妈贴了贴额就被护士抱去洗澡了,顾希安还想多看几,她刚刚眯着,并没有看清孩的模样。
手指拽了拽他的消毒服摆,气若游丝:他好吗。
厉用手拨开她被汗浸的发,有满足有欣喜,更多是不舍,五味杂陈涮过之后脸上只剩肃穆,说的答案也没那么中听。
皱的,不怎么好看。
其实是有丑。
顾希安闻言,一时间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玩笑,愣了片刻,眶不自觉泛红。
她的多愁善像是盛夏午后的雷阵雨,无预兆地兜浇来,淋得人一个激灵,厉自知失言,连忙找补,没没脸地开始哄:都说儿像妈妈,他但凡能遗传到两分都够看了,咱不着急啊。
又开始说不着调的话了,顾希安实在没力气驳他,嘴角一抿轻了。
憋了整个期的等待,得知孩呱呱落地的那一瞬间,再也待不住了。
在医院的第二天,廖玲来到乌城人民医院。
看到千里之外的人仆仆风尘现在病房里,顾希安确实吃了一惊,视线愣在她上停留,一瞬间心麻,刺啦啦的剐着五脏六腑的每一寸。
或许是初为人母,又或许是同受妈妈的隐忍,总之,不好受。
廖玲和顾征签离婚证书的当天便带着一双儿女离开乌城,此后二十年,她从未提过乌城一字一句,像是一颗未痊愈的毒瘤,从此避之不及。
顾希安知,她这辈都不会再踏这座城。
而今,她打脸重来,只是为了她的女儿。
打开随携带的保温壶,倒来的时候还冒着气。
是鲫鱼汤,一般的泽,廖玲的手艺极好,闻不见一丝鱼腥气,鲜。
顾希安乖乖喝着汤,耳边是妈妈细声细语的叮咛,景,睛被气熏得微微发胀。
您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
不远,铁过来四十分钟就到了。
廖玲坐在边上的椅,正一不错地盯着婴儿床里呼呼酣睡的小家伙,似乎是空回答的。
顾希安嗯了声,没在多言。
一周后,厉携一家三和丈母娘启程回城。
特地绕到老屋,顾希安想让瞧一孩,廖玲没车,厉陪她去。
门开了,迎面撞见来人,顾希安意识后退了一步,若不是后腰一双手撑着她,这一步很难稳得住。
目光从睡袋里的婴儿脸上缓缓挪开,是顾征先开:先屋吧,别受风。
一瞬间安静,厉依言关上门,而后面对前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士,言语得:我们来和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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