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与铁十字之梦（01）(9/10)

    吻痕，也许今天要换一件领的衣装了。

    至少此刻，黎还有着充足的供应，她用睡袍裹住，向浴室的方向

    走去，浴室里有着沙沙的声，有人正用着淋浴，声里，模模糊糊地能够听见

    女轻轻哼唱着贝多芬的那曲《月光》。

    她没有敲门，门也没有关。

    她知，浴室里的声是被刻意开到最大的。

    她也知，那曲《月光》，是专门为她而唱起的。

    ——她轻轻推开门，赤的里昂小伸一只纤手，将搓澡用的巾

    到了她的手中。

    少女正坐在淋浴的圆凳上，一秀发被白的巾包裹着，足尖轻轻晃动。

    直到黎留将房门关住，她才回过，一个淡淡的，自信的笑容。

    黎留脱浴袍，将它挂在浴室远的挂钩上，不着寸缕的她慢慢坐在了里

    昂背后，在声的遮掩中，她附上了丽人的耳侧，放任两人的躯一起被沾。

    「黎留……从她那里，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报吗？」

    里昂闭着睛，声。

    一瞬间，无数的思绪与念从黎留的脑海中闪过，最后，她缓慢而定地

    。

    「有。」

    ——里昂是一个脱衣舞女郎，一个女，从事着这世上最为艳丽也最为卑贱

    的职业，抛洒着自己的青时光与丽容颜，换取转瞬即逝的愉与金钱。

    但这世上并没有哪一条法则，规定女们不能有女们的荣耀，女们的

    守与女们的。

    所以，她既是脱衣舞女郎，也是游击队的一员。

    正如同那个时代许多其他的悲哀故事一样，她的家在大萧条中支离破碎，

    经商的父亲破产，在某个夜晚抛她们跃了纳河中，尚未成年的她，便在债

    主的威，用上自己天生便擅的舞蹈技巧，与母亲一起成为娼。

    无论是羞忍辱地与母亲共同侍奉一位金主，还是凭借着两人的貌在男人

    们面前上演假凤虚凰的戏以换取金钱，又或者是比那更加低贱羞耻的事……

    都已经被生活所迫着尝试过了。

    二战之前的法兰西，其社会之撕裂程度，几乎超过了历史上的任何政权，这

    撕裂甚至持续到了二战后，直到1958年，夏尔-乐凭借其崇威望重组政

    府，建立法兰西第五共和国，持续不断的政治混方才得到除。

    而在大萧条风暴冲击的三

    十年代，一个稳定的政府并不存在。极右翼的法

    西斯主义者与极左翼的共产主义者在第三共和国那貌似辉煌的基座之暗涌动，

    而穷困的人们，自然更加易于倒向左翼，相信一个人人平等的好世界——在母

    亲的葬礼上饮泣的她，遇到了几位尽衣衫破旧，面孔中却有着仿佛火焰般灼

    的勇气的年轻人。她相信了他们说的那些梦想，便向着他们伸了手。

    尽不算太久，但她到自己有了朋友。她们在煤气灯，阅读诸如西班

    牙战近况的报刊，作为商人的女儿，她在沦为娼前曾接受过家教师的教育，

    识字比起年轻工人们更多，所以，大家往往会坐成一圈，听着她将那些由法共印

    刷，号召无产阶级起来战斗的小册向他们宣读。

    第一次的，她到有些人并不渴望自己的，而渴望着其他的，更加本质

    也更加重要的东西——这令她到久违的幸福。

    好景不。

    伴随着战争的爆发，政府在仅仅六周便宣告了投降，只是，左翼的战士们，

    却并未就此放弃斗争。

    里昂的朋友们拜托里昂继续留在黎，为他们提供报；而他们拿起武，

    加了被称为anisationcivileetmilitaire⑨的组织，躲藏在黎城外的

    影中，忍受着盖世太保与驻军仿佛无穷无尽的打击，定决心为祖国解放战斗

    至最后一刻。

    她一个个拥抱了她的战友们，与他们依依不舍地告别。留在黎城，侍奉

    自己最为厌恶的侵略者们，在仿佛酷刑的合中探听一个又一个报，让战士

    们有刺杀敌军首领的机会——这并不比握住武战斗轻松，可是，她的很好，

    三年来，没有哪怕一个德国人怀疑自己，她成功地传递了许多次报，只是，再

    没有一次比这次更大。

    就像是战友们相信她一样，她也相信着他们。

    而黎留，当这位丽的老板娘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时，里昂选择了冒险相

    信她，对她说所有事实，赌这个温婉的女心中仍旧着国者的血。

    她赌对了。

    倾听着黎留的低声，尽因自而的而眯起睛，里昂的嘴角却

    慢慢勾起自信的笑容。

    埃尔温-隆尔与汉斯-斯派达尔，德意志的两位战斗英雄，不在保卫森

    严的指挥中，却在黎市郊的工厂里，而她碰巧，在夜晚的军官玩她时的谈

    笑声中，知军官们正抱怨着反常的调动——调动方向，正是某个郊外的建筑工

    厂。

    在一次袭击中杀死这两位传奇，正如同在布拉格，暗杀者成功地刺杀那位金

    发野兽⑩般……这将成为抵抗组织从未到过的伟业。

    安保会非比寻常的森严，也许会有战友，有很多战友死去——这样的恐惧在

    脑海中一闪而逝，随即被她刻意压在了心底。

    比起担心这个，现在，应该的是，立刻将这份报传达到位。

    她担心自己的朋友们远远胜过担心自己，可是，在他们定决心共赴国难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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