磋磨昏沉复醒，囚中回忆过往(1/2)

    之后的夜陆羽已不能清醒记得自己如何度过。痛与沉沦的颠簸里，他好似被卷陷在急速旋落的井，上无天光，无退路，四周的空间越来越仄收，里很痛，却分不清哪里更痛，或许他本觉不哪里是他的，耳边急促的呼声是他自己抑或是谁，为何时而断续，时而尖鸣。

    还有那黑暗，影影绰绰的又是谁的影，注视着自己的，又是谁的睛。是这狞笑的小厮？是漠然的父亲？还是化星星的娘亲，来看他一，或是带他离去？不是，都不是，难是他自己，是他自己看着自己的那般不堪，那般被人玩于掌心？

    不，他不想看，他不想这样。还有谁，谁能递来绳梯，谁来带他去？

    林旭……

    彻底失去意识前，陆羽好像听到一阵纷脚步和人声，有人提到这个名字，他不解其意，却不知为何好似听得格外清，然后，万籁俱寂。

    再次转醒时，陆羽发现自己已被从刑室放，关在一间狭小牢房。他浑酸痛地厉害，费了很久功夫才慢慢撑着挪靠到墙边，张想唤声看看周围没有有否其他被关之人，却发现嗓已哑得发不任何声音。

    无声叹了气。地室里不见日光，但应该没过去太久，陆羽一边回想着父亲发怒时漏的话，一边伸手覆在腹上轻轻安抚。他依稀知自己神志昏沉的时候被人喂过汤药，照目前状，父亲果然是还不死心，想要先害了林旭，再借自己和孩的便利掌控林家。

    怎么才能阻止他……咳、咳。地牢冷，陆羽畏寒不禁又低咳起来，他有些痛苦地合上，思考着自己还能些什么打破现境。

    陆卓早年是走险发横财立的家业，自此风成，年过半百妻妾纳了有十指之数，膝儿女更是成群。分明都已是大好民国，他却还使着那外戚夺权般的手段，千方百计把家中几个女儿嫁到那些单传的富贵人家，一旦诞嗣，短则三年慢则五六年，那些人家总会些让人叹息的“意外”，几代积蓄就这么全落到了剩的那对孤寡母、陆家的袋。

    陆羽便知他那几个“好”，有远嫁外市的，有纡贵嫁的，都是不到三十就守了寡，在父亲支撑靠着亡夫家的财产逍遥度日，不可谓不自在。

    他原本也差会是这样。

    陆羽的母亲份低又去得早，生的儿自然也无人在意，除了给饭吃给衣穿让读个书不能太败陆家门面，陆羽到十四岁也没得到过父亲几个正，连仆人都瞧他不上。

    可谁曾想，他一朝分化竟是个极为稀少的坤泽，顿时在家里的待遇便翻了天，养母突然对他关怀备至，吃穿用度无不是最好，父亲开始常来关心自己，给他专门换了颇有学问的教书先生，又调来一众老仆日日随从，纠训他的行止仪态，一时多少冷尽数化为了，至少是表面上。

    陆羽开始被父亲带着各社场合，一边向众人介绍自己生了个为坤泽的好儿，一边不时耳提面命，教他些人世故的“理”以及讨好人和控制人的“诀窍”。

    虽然陆羽从前鲜少与外人接，但书倒是读的不少，依稀明白那都是争夺权的不手段，潜意识里抗拒不喜，却到底抵不过被父亲认可的渴望。

    于是照着陆卓要求的样，他温顺，谦柔，机灵却不聪，迎合却不讨好，他成功被父亲提着线扮成了陆家待价而沽的宝贝货，只等哪天被打包轿，嫁个短命郎，给陆家赚回够他蹉跎余生的家当。

    陆羽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勾起一个浅笑，他蜷了蜷，垂看向自己的手腕，眸中神莫名，难说是悲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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