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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没有弹过，上手微有生疏，但几遍之后，便
畅起来，明净的琴声在杀伐之声中响起，乾正
的方向反贼的战鼓声密集如雨，火光“轰”地一声亮起，耀如白昼。
姜雍容指尖没有停，用琴声为大央送葬。
万事俱备。
只是还没走到，袖
忽然被人拉住。
鲁嬷嬷
之初很有一番雄心，要替她整肃后，别说白绫，匕首和鸠酒都暗暗备妥了。奈何却发现全无用武之地，因为后只有皇后和贵妃两人，皇后无
，贵妃专，认真起来还不知
是谁整治谁。
她踏上凳，就像当年踏上后座的玉阶。
鲁嬷嬷和思仪都被她遣走了，平日里就空旷的坤良显得益冷清。晚霞转瞬即逝，天
暗
来，姜雍容掌上灯，
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在鲁嬷嬷房中找到白绫。
二十岁，正是儿开放到最好的年纪，比十五时盛烈，比三十岁甜馥，
上的那一
红简直像是要化作
滴来。
这是她学的第一首曲。
这当然是错觉，是琴案绊住了袆衣的宽大衣袖，鹤行琴被拂在衣袖之，看上去像是对她依依不舍。
姜雍容停了一会儿，在琴案前坐。
一曲奏罢，她起
走到房梁，将白绫往上一抛，白绫柔顺地越过房梁垂来。
它从小陪在她的边，像一位知心好友，伴着她从姜家嫡
女成为风家的皇后，又伴着她在这比冷还要凄凉的坤良度过每一个晨昏。
乾正着火了。
后来有段日，鲁嬷嬷生怕姜雍容寻短见，遂将匕首和鸠酒都弃了，白绫能幸存，乃是因为它可以拿来改作衣裳，对于日常供奉总被人遗忘的坤良，可是很能派上用场的。
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将她带回与鹤行琴最初相遇的时光。
那就，最后再弹一曲吧。
大央败了。
坤良乃皇后居所，所用的梁
皆是百年不朽的金丝楠木，其上雕着日月同辉山海共图纹，原来每三年就会重新上一次桐油，但自从她把坤良住成了冷，这一项工程就被默认省了。
上穿的是大婚封后时穿的袆衣，用的是最好的衣料，五年过去依然如新，上面的凤凰用金线绣成，在灯灿灿生光，
了一
杀气，仿佛能灼伤人的
睛。
待会儿两一闭，什么神都一样。
当初她信心满满，要
风家最贤良的皇后，名垂青史，万古芳，所以眸晶亮，仿佛将日月光辉尽纳其中，但现在那些光早已经被消磨殆尽，眸里只剩淡淡的倦怠。
披挂穿
已毕，镜中的人看起来已经和五年前一模一样，只除了神。
但这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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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琴音一向端庄
远，十二岁时所奏的曲，便被世人誉为“大雅之音”，但这一次的琴声清丽明快，是一首简单至极的童谣，名叫《黄莺啼》。
脚的凳蹬开，白绫一绷
，痛楚骤然降临，姜雍容闭上了睛。
她将脖
白绫，就像五年前上凤冠。
正梁方，就是她选好的位置。
神姿端凝，仪态万方。
上的凤冠共镶有宝石一百二十八颗，珍珠四千五百颗，另嵌有龙、凤、翠云还有博鬓等
，重六斤七两，在上似
了个婴孩，真不知五年前的自己是怎么着它完成封后大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