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年（人间见我尽低tou）第13章(1/3)

    2020年10月23日

    第十三章·青

    从白天苦心熬到了晚上的徐云慕，绝不相信自己老爹跟那仙人是半不知，他有一直觉，那看着破破烂烂的老儿，会是他此生很重要的人，也是从生母被人谋害之后，唯一一次觉得和陌生人亲近。

    神仙都是善于伪装隐藏的，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或显在闹市，或隐在无人知晓的山丘，只为命中机缘的人才能得见一二。

    而提着酒壶，拿着烧盒的徐云慕就是这样想的。

    如果说夜可以掩饰尽一切不想被人看到的事，老儿定然不是肯面的。

    借着大雨残影，白纸灯笼，天上漂泊雨粉，像是如约走传说闹鬼的园，类似这空无一人的地方，放望去皆是姹紫嫣红的卉，白天看着自然赏心悦目，晚上倒有些森。

    徐云慕不是胆小的人，为男对闹鬼的事并不是太信以为真，孤一人闯了来后，远远就看到凉亭里边，一盏青灯幽幽亮着，走近一看，旁边摆着架名贵古琴，满白发的瞎老者，怡然自得扶琴饮酒，俨然世外人：「来啦？」

    徐云慕提着晃晃的盒，走近凉亭里放桌上：「我看是真跟明镜一样，心中不用别人说，自己就找到这里来。」

    老儿现在因为盲，多年的习惯让他偏脸笑：「不当老夫是鬼了？」

    徐云慕难掩洒脱：「老先生莫看我背着纨绔之名这些年，表面糊涂，其实里清楚，这举凡世上，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

    老儿沉，笑：「不错，难得你有如此悟。」

    徐云慕揭开盒，取腾腾的秘制烧，和两壶好酒，几盘菜，一一摆放到桌上：「况且，恕小无礼，我是总觉得您和我爹是旧相识，这不，他最近忙着给我这倒霉孩修桥铺路，连文渊阁唯一女学士都请过来给我当老师了，要说您跟我爹不认识，打死我都是不信的。」

    老儿扶着琴，只闻了闻香，便大加赞赏：「真是好香的烧啊。」

    徐云慕得意：「这可是我家秘制的烧，还有我爹珍藏的好酒，是我去他酒窖里偷来的！」

    老儿哈哈笑：「这偷来的东西嘛，自古以来都是最香的，今晚不妨尝尝。」

    徐云慕过来扶着他转过，一坐在凉亭桌前，举手为他先递过筷，又倒了一杯酒给他：「我不是拘泥俗礼的人，当年我母为人不容，被武威将军邢荣所害，自己也是被人推里，为了保命，小小年纪就连装疯卖傻都的来，只为讨我兄心，您此事就不贱吗？」

    老儿举起筷夹了块，慢慢品味，眉一，又随即释然，快一笑：「好，果然不错。」

    徐云慕自己也喝了杯酒：「老先生觉得我这肺腑之言，可够实诚？」

    老儿举杯一饮而尽，与昨晚模样判若两人，为之一笑，说不的形容潇洒：「实诚是实诚，可要说起贱不贱，这保命的事，谁临来能镇定自若，到最后还是你这小娃娃了。」

    徐云慕神怅然，叹一声：「您不知，我母生温柔，貌贤淑，因此没少被大夫人嫉妒，我母遇害之后，我兄犹如泰山大石，时时刻刻压在我，他是什么都知，也明白我装傻，可就是喜我向他求饶，大夫人一死，他倒是走了，我这些年背负骂名也是谁人知晓苦楚呢？」

    老儿伸手拂过满白发，其势翩然的大声笑：「豪杰香，柔愁事，何必求与他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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