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1(1/2)

    话上也要变成假话了。因为从今往后，我没有哥哥了。

    29 林

    林第二天一早就说要带我去看金。

    在火车上我知他是一个小偷、一个扒手，了火车以后，我又得知他的另一重份——林是个骗。

    他让我守在一片菜市场外面等，没过一会儿，三三两两的，有人挎着菜篮，从里面走来。这时候林把手上剩余的油条整个嘴里，激动地对我说，来啦，金朝我们走过来啦。

    林嘴里的金其实是几个买菜回家的老年人。但在林看来，这些老年人却不是人，而是“了脚的金”。他专门挑这些人手。

    我亲看见林用几张真钞和一叠白纸骗走她们耳朵上、脖上、手指上的金。他把真钞盖在纸上，地捆成一摞，用旧报纸包好揣门，碰见了“有缘的”就凑上去搭话，要买她们的项链、耳环或者戒指。

    “哎呀，我母亲的项链被我丢啦，怕老人家生气没敢说。那项链有些年了，买不着啊。跟您这个一模一样……老太太，我看您面善，一定是个菩萨心的好人，要不您行行好，卖给我嘛！”

    ——林这样教我。我说这是骗人，他却不肯承认。这怎么能叫骗人呢？这怎么是骗人呢？他说这叫“变废为宝”，电视上天天这么宣扬，鼓动老百姓搞环保，他的就是环保的好事。

    我一直没有学会，因此林经常说我不开窍。

    “咱们来混，一怕脸薄二怕嘴笨，哎，你呀，两样全给占啦！”

    林说，我唯一的好就是呆，没人会把我当骗。

    不过林看得很开，他宽宏大量地说：“东边不亮西边亮，三百六十行，行行状元嘛。”老实？不要，最明的骗往往是个老实人。

    除了骗金以外，林还向这些老年人兜售一些保健的药品。当然都是毫无效用的假药，但林却说：“怎么能说没有用呢？保险有用吗？你没事的时候，不也是废纸一张吗？”

    林说他卖的不是“健康”，而是“安心”。安心是什么？无价之宝，钱也买不来的东西。现在他让老人们用钱买到了无价之宝，难不是日行一善吗？

    只不过卖安心的人日过得并不安心。林生意的地方经常变动，有时我们凌晨三发，才能在七八钟到达林理想的地方。但林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他仍然对自己的事业充满着，总是振振有词：“老话说，‘行商坐贾’，我们是商人，商人就是到走的嘛！何况在南汀，遍地都是金，这边捡完去那边捡……”

    遍地都是金……迷迷地晃，使人两，又不禁怀疑：谁看见了金呢？但都说有。那就是有了。

    有一天我和林卖掉了二十几瓶药，分了钱以后，林兴地请我吃了一顿宵夜。那天半夜，我听见林在梦里大喊大叫：“发财啦！我发财啦！”是梦话，生生把他叫醒了，林醒来以后揩了一把角，骂：“他妈的，一泡撒在睛里！”

    顿了一，又骂：“他妈的！还是童！”——“童”两个字咬牙切齿，咬得重重的，好似要嚼烂了吞。

    在南汀，我第一次梦见吕新尧时也像林一样半夜惊醒。我在生理上一定比心理上更需要吕新尧，所以第一场梦就是个的梦。

本章尚未完结,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