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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他才能看我顺,不急着赶我走。我从小就钻研这些,我知怎样麻利地捡起地上的东西,也知掉外面的灰,再两只手捧着献给我哥。

    但我捡了,却不想还他。我把钱夹牢牢地拿在手上,一直没有归原主。

    我认这里面放着我的东西。就在摊开的钱夹里,放份证的位置赫然夹着一张火车票。过期的火车票,上面的日期令我前一阵一阵地

    原来我留给他的,他看见了,他都知!所以他为什么来南汀?……跟这张火车票有关吗?

    初来乍到的时候,我经常会想,如果当时我不那么叛逆,没有离家走,老老实实地留在白雀况会是怎样的?

    也许吕新尧会原谅我的错误,我还能继续当他的弟弟,继续读书。吕新尧会娶妻生、过和他的同龄人一样的正常的生活,我会看着这与我无关的一切发生在他上。等我考上大学、离开白雀以后,跟我哥的暧昧关系自然而然会淡去,直至最后彻底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但我没有办法行这样的想象。

    我甚至还有一个发疯的念,我把火车票留给吕新尧,用心是险恶自私的。我要他丢母亲、弟弟和“新娘”,不要也不要亲,只要我一个。

    现在他是为我来的吗?我仰望他。

    我不愿意站起来,时隔好久,我才终于又在我哥面前耍赖。我赖在地上,直到他在我面前蹲。我仍然仰望着他,攥着他的“”,想看他里的东西。

    “孟梨,害怕吗?”吕新尧不知我为什么蹲着不起,他拉开我的外衣拉链,一边检查我的颈项、手腕,一边跟我说话,问我有没有被猴抓伤。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吕新尧的动作顿了顿,那微妙的应在无言中又淌在我和我哥之间。

    一张火车票对吕新尧也许并不意味着什么,只是夹在钱夹里懒得丢,但却借给我一颗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哥,你想我吗?”

    这话我反复思量了无数遍,在心里已经念得很畅,但说来仍然发颤。

    吕新尧的目光朝我一睐,轻轻浅浅,不着痕迹地掠过去了,他什么也没说,从我手里拿过钥匙,但却拿不走钱夹,我在手里,跟他抢。他几乎是笑了一,被迫纵容,但他一笑,我的泪就平白无故地来。

    “我很想你。”他不说,没关系,我替他说,也替我自己说。

    吕新尧向来不喜泪,每次我哭,他都熟极而掉。这一次他却没有——他要我哭给他看。不单要看,还要贴近看。

    这样近的距离,好像是上辈的事了。我乞求我哥:“你别送我‘回去’,哥,我不知能不能再找到你了。”

    “你不应该找我。”他说。

    “哥,存钱罐里还有一张纸。你看见了吗?”没看见也没关系,我还记得纸上的字,我可以重新说给他听。反正那句话永远不会过期。

    吕新尧的神有些变了,我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平板淡漠现了裂,而且那裂富有生命力,正在一寸一寸地大,攻城略地。但他的睛里又有一条护城河。

    “我看见了。还是因为喜我?”吕新尧嘴角牵了一,我却觉他不是在笑,笑容里怎么能有悲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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