蠹虫(1/1)

    蠹虫

    两人沐浴过后坐在床歇整。

    伤还是沾了,且由于刚才那番激战又隐隐撕裂开来,谭珍娴坐在他膝上帮他重新理,颇为担忧,会不会化脓啊?

    无碍,只是小伤。卓君尧回得轻描淡写。

    别不当回事,谭珍娴翻他一上都没了,又不是铁打的人,得好好养护,听见没有?

    他很久不曾被人这样命令过,不由笑了,你这气可像极了我的家主婆,西。

    她没搭腔,脸却红了,家主婆是他们的家乡话,意指人。

    与他在一起老会忘记自己现在的份,总觉还是经年的夫妻一样。

    他见着她面儿泛起薄霞,福至心灵,角禁不住上翘,手掌扣住她腰略一收力,总有一天要让你心甘愿地承认。

    她没坐稳,被这带得更往他怀里倚去,啧了一声,勉挣扎着又坐直,喏喏低语,别动,包扎呢。

    再嫁给他吗?那是不可能的,她这辈都不会想要再踏卓家。

    她突然就想到了卓承宇,心就不好了,忍不住问,你把我带回去,打算怎么安排我呢?

    他不会是想要纳她为妾吧,那她可真是

    就先跟着我,其他事不需你费心。他挑起她颊边落的一缕碎发绾到耳后,温柔。

    谭珍娴却到一阵无力。回答得这么模棱两可,等于白问。

    他对她越好,她压力越大,像被困在蛛网中央的蠹虫一样,只觉到被束缚、被蚕般的窒息。

    谁能来救救她?

    ***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过来,祁赞丞的脸被厚劲有力的掌风刮得歪向一边,耳嗡嗡作响。

    废!坐在太师椅上的老者虎目灼灼,不怒而威,两鬓虽已白却神矍铄,傲睨着跪在他面前的昂藏男,一脚踹上去,将他踢翻在地,把人送到你面前都杀不了,还把我好不容易楔北党的钉给废了!蠢猪!

    祁赞丞忍着上的疼痛爬起来再次卑微地跪好,被掌掀的俊脸麻木冷漠,他低垂,声线平板到不带任何生命力,当时张伯川见就要说漏您的名字,我才不得已杀人灭

    哦?你倒有理?那你为何第一次会失手?

    卓君尧早有防备,他对我们的计划了如指掌。

    你什么意思?

    要么我们的行动有人密,要么,卓君尧与北党有勾结。

    证据呢?

    没有。

    那你跟我说个!老者再用拐杖朝他上夯去。

    这一可不轻,祁赞丞腔涌起一血气,忍不住猛咳了几声。

    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当初就不该把你们母从畈田(贫民窟)带回来!

    祁赞丞眸中终于涌现绪,可他很快就闭上双目,将所有的鸷都掩饰得然无踪。

    老者不再理他,手里拄着的黄杨木龙拐杖带着滔天怒气往地上重重一杵,起阔步朝外走去,门候着祁家祁潍东,见状忙快步迎上来搀扶,父亲莫气,我们还有机会,卓君尧一行已从承天发,可在路上设伏。

    祁岱山缓缓摇,大势已去,国防得知他遇刺的消息之后已派边防队沿路护送,此时若再袭,易引火烧。他负手望天,不甘地低叹,放虎归山啊

    那祁潍东朝房里看了一,低声问,他怎么办?

    安排去谍参吧,他已经暴了,为避风,暂时只能手的工作。祁岱山压低声线,另外,派人去北边仔细打听一,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尤其是那个和卓君尧同的北党女探,查查什么来历。

    是!祁潍东毕恭毕敬地应允。

    祁赞丞听见门外两人已走远,遂忍着之痛勉力起,他抄起桌角上放着的一张照片。

    是偷拍的,地在火车站,谭珍娴和卓君尧相携的影醒目到扎,这是从侧面捕捉的角度,人影很模糊,可还是看得举止十分亲昵。

    他盯着看了半晌。

    她挽着卓君尧的手臂却低着步履匆匆,仿佛有着重重心事,而卓君尧却正好在扭看她,眉间尽现温柔眷。

    他无法形容那天在珠宝街看见她的心,那震惊、心痛、绝望,几乎瞬间让他崩溃。

    革大有那么多女学生,为何偏偏是她。

    当场就想要从天台上冲来,可终究忍住了,他只能睁睁看着她和卓君尧一同踏危险中。祁岱山问他为什么第一枪会失手,是因为她就在那个男人后,让他彻底失了准心。

    现在她的份明明已经暴了,卓君尧竟还要冒险将她留在边,可见已对她痴迷到了何地步。

    他不甘心,她还欠他一个答案。

    她一定不是自愿的,他要救她离开,离开这

    手越握越,照片在他手里逐渐扭曲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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