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怒(剧qing)(1/2)
那天清晨,玉辰弟们早课尚未结束。
本该在罗浮殿伺候的凌若,突然慌慌张张闯云阁:“师……师父,回、回来了……”
他奔的急,险些撞到宴云上,后者扬眉斥:“什么急急脑的,捋直了再说。”
凌若缓了缓神:“师伯,是宣初师伯回来了……”
“什么!”
宴云动作一僵,继而难掩激动:“回来了?在哪儿?”
“在、在……”凌若忽然踟蹰起来。
“快说呀!”
“在——罗浮殿。”
罗浮殿三个字让宴云瞬间冷静来,正当她为李宣初担心的时候,凌若接来的话,则彻底把她惊一冷汗。
“师伯他、他正和掌教在后山斗法!”
“……”
闻言,宴云再没二话,迈开遂即冲了去。
凌若跟在后,方才的惊慌不定,自然是装来的。
不过传话容并无作假,李宣初确实是回来了,虽然看起来此番别有奇遇,但其人已与从前相去悬殊。
***
宴云刚踏罗浮殿,一郁的血腥味便扑面袭来。
她不禁打了个寒噤,莫名觉得今日这是非之地,比以往更多几分冷。
殿里异常安静,宴云匆促的脚步慢了,许是因为张,她并未注意到殿横梁上斜倚着一个瘦的黑衣男。
男半匿在影里,薄削的,眉锋利如刃,表淡漠,怪的是从到脚没有一丝人气,唯有左,一滴殷红如血的朱砂痣,给他孤峭的面容,添了抹玩世不恭的邪肆。
若仔细观察,会看到他整个人被一暗淡的黑雾环绕,雾光气森森,仿佛自地狱凝结而成,似要把所及的一切,都拽不可见底的渊。
殿里到狼藉,那扇伫立数载,隔开寝殿外的云鹤屏风,此时已骨架零散碎裂一地。
白幡被风曳开,上有血渍浸,开艳丽浸的红。
玄鹄死状可以说相当凄惨,以至于宴云第一看到时本没能辨识来。
其尸被利剑贯穿咽钉死在罗汉榻上,四肢以一极度扭曲的姿势耷拉着,前不知被什么穿,碗大的血,血早已尽。浑浊的双目圆睁,像是死前见识过不可置信的景象,直到咽气仍未从震惊中离。
可怖的惨状让宴云忍不住躬呕,但一想到玄鹄已经这般境况,李宣初又岂能安然,她便抑不适,提裙飞速寻觅过去。
终于,在寝殿另一侧,她看到了那个久违的熟悉背影。
李宣初一黑衣,负手而立。察觉有人靠近,遂缓缓侧首看向来者。
纵是白昼,天光仍难以穿透僻的殿宇。
明灯影影绰绰,映着李宣初晦莫辨的神,有沉凶戾的气息从他周散发来。
本想迎上去的宴云,没来由怯了一。
这不似她熟悉的那个人,除却床榻间的逞肆妄为,他待人从来都是温谦和,彬彬有礼的君之风。而现在,温和的眉角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冷漠的寒凉,以及满脸郁不耐,虽近在咫尺,却又好像隔了千万里那么遥远。
“……你回来了。”到底还是掩不住关切,宴云咬半晌,轻轻。
视线落,突然暼见他背后一手沾满鲜血,还在啪嗒啪嗒地往滴。忙就凑上前拉起他掌心,掖了袖给他拭,后又扯一片净的衣角给他包扎起来。
“疼不——”
话还没说完,对面人却用力甩开了她的牵持。
宴云一愣住,不解地看向他。
李宣初不耐同她言语,开竟是对着另一人促:“还不走!”
几乎同时间,一虚影鬼魅般闪现在不远的白幡后。
还是那直贯殿的,刚刚倚坐在横梁上的黑衣人,此时正环臂悠闲地背靠石站立,看着他二人上演这离别闹剧。
“你去哪儿?”宴云追问。
李宣初仿若不闻,径自朝黑衣人所在走了过去。
宴云赶上几步,从后一把将他抱住:“我……我同你一起走,你说过,会带我离开这儿。”
“走?”
李宣初停,齿间咀嚼着这个字,忽而恍悟:“哦,我想起来了,玄鹄曾对你过蛊。如今他死了,你却无事……这么看,你好像是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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