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停（散兵）(4/7)

    “刚才一直聊案，都忘了问，”万叶用公筷给荧夹了一筷煮鱼，“这孩是…?”荧谢过万叶，端起碗:“是朋友家的孩，来我这寄养几天。”“这样啊，”他转而笑着问散兵，“喜吃鱼吗?”散兵垂着没说话，但轻轻了。万叶也给他夹了一大筷浸满了红油的鱼片。“…谢谢。”结果他刚吃一，就呛得咳嗽了起来，泪都来了，荧赶倒了杯凉给他。“对不起啊，”万叶了抱歉的表，懊恼，“在璃月吃辣吃习惯了，一时没想起来，小孩好像不太能吃辣。”“…不用说对不起，是我……”该向你说对不起才是。时间仿佛飞速倒回数百年前，回到了踏鞴砂的某个夜晚的饭桌上，那些熟悉但已在记忆中渐渐褪的人们，一一重现在了他前。啪嗒。一滴泪不能自控地顺着，落了碗中。“啊，辣哭了?”平藏忙给他换了个新的碗，夹了些金丝虾球和松鼠鱼放去，“这孩一看就是我们稻妻人，我们稻妻平日里多吃些山葵那辣鼻的，和绝云椒椒的辣完全没法比，璃月菜真的太辣了，但是吃起来又莫名很。”荧起离开椅，没去看散兵此刻的脸，她只是蹲，将他轻轻拥了怀中，然后笑着对关心的二人说:“没事，小孩第一次吃这么辣，过会就好，我带他去买糖解解辣。”她抱起小小的散兵，快步离开了万民堂。直到绕到一个无人的僻静角落，荧才将散兵放在台阶上，坐在了他的旁边。他不说话，只一个劲地掉泪，咬着嘴努力不发声音，小小的肩膀不断地颤抖着。看着在自己面前哭泣的散兵，就连她的也会跟着一地疼，好沉重，好酸涩。对于一个良知尚未泯灭的罪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被他伤害过的人对他施以善意还要更令他难受的了，尽是在他们不知的况。因为自己当时的弱小与愚昧，他未能保护踏鞴砂那些曾经用真心护过他，教会他如何去成为一个「人类」的人们，还反而对他们的后代了报复。如果他为了开脱自己，大可把罪名全怪在「博士」以及他后的愚人众上，但他选择揽了这份罪孽与痛苦。如鸟啁啾般细微的噎声逐渐止住了。散兵缓缓抬起来，用那双到仿佛能把她的魂魄去的紫眸静静地看着她。“并不是我想哭，是这太脆弱了。”“嗯，小孩的就是这样，控制不住绪。”荧没有拆穿他，只是轻轻地摸了摸他柔的发丝。“…又被你同可怜了啊，居然沦落到被你这菜鸟安，我也是堕落得不行，”他的脸上浮现淡淡的，讥讽的笑来，“所以，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些温柔的人，耀到令我觉得刺的温柔。”她的边有着这么多和她一样好的人，这耀的星辰，不应因为他这样的罪人而蒙尘染上污，他于他们的世界而言，从始至终都是个违和的存在。“…不是的，”荧开了，她声音略带压抑的沙哑，“我想你留，不是于同，不是于正义，而是…于我的私心，我的私。”她已经不到继续用以前那装来的冷态度对待这样的散兵了，自从她对他产生了烈的怜惜与保护之后。当二人尚于对立关系时，他曾不止一次接近她，一次次地用怪气的态度试探她，每一次都像是在对她伸手求救。如果当时她能果断拉住他伸向她的那只手……会不会当时他也不会那么决然地自毁，以抹除自己为代价，世界树了呢?没有及时阻止他，没有立刻拉住他伸向她的手，在篡改历史的这份罪过上，她是他的共犯。无论她怎么伪装，怎么欺骗自己，她都已经觉得自己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这个人不了。“不要再说我蠢被欺骗被蒙蔽了什么的了，你是什么样的人，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还要更清楚了解。”“你…并不是孤单一人，就算以后无法被原谅，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边。不遇到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分担的，请你依赖一我吧。”“不是总说利用吗?既然你称自己不是好人，那就理直气壮地利用我啊。”“我寿命很，大概…比你还要大上一，也很结实，不会轻易死掉的。”“就算一直脆弱去，也没关系。”荧双手住他有些婴儿的脸颊，轻轻向外拉扯着，“尽是这样的你，我也很喜。”“不是狂妄的你，怯懦的你，狼狈的你，是心非的你，”她低，贴上了他的额，用那双琥珀金的双眸直直地看着他，“我都喜得不得了。”“就连哭泣的样，也让我觉得很丽，心动到不行，如果你实在不能理解，就权当作是我见起意吧。”散兵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沉默了好半晌，他才说。“…你是变态吗?”万民堂。“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今天糖铺也排队吗?”平藏地忽略掉了二人泛红的眶，故作生气地说，“给你们留着菜呢，快来吃吧!”“抱歉抱歉!”荧双手合十，赶拉着散兵座。万叶觉得，或许是这个孩的家突然遭到了什么变故，方才是因为想到家人才忍不住落泪的。他很能理解这受。“你们最近都在稻妻活动吗?我最近也打算回去一趟。”“是要去…”荧止住了话，不知不觉，自那之后，已经过去了两年了啊。“是的，”万叶没有回避，了，“自「狩令」废除了之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的友人如果知了如今的现状，一定会很欣的。我还有很多事想分享给他，包括我们的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如果他没在那场御前决斗中倒，”万叶看向她的双中漾起了更温柔的笑意，“你和他定然也能成为很合得来的朋友。”“能被万叶这样认可的朋友，一定是个又勇敢又温柔的人。”荧心中有些怅然，如果她能早一些醒来，或是早一些来稻妻，与真正的「雷电将军」结识，是不是万叶的友人现在就能与他们一起举杯共饮了呢。但已经发生过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只有向着更好的未来前，才能弥补这些遗憾。“能不能，让我也参与到这次的案件中?我或许能帮到你们。”散兵抬望向万叶，神定地开问。如果直接讲真相，他们可能不会这么容易就接受，他决定以这方式，去协助他们一步步揭开这个世界的「真实」。众人都有些讶异地看了过来。“哎呀呀，难小弟弟你就是传说中那「虽然被犯罪组织毒药变小，但仍能看透真相的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却过于常人」的名侦探?”平藏满期待地好奇。…这么说的话，那我应该是致使他变小的犯罪组织中的一员了，荧心虚地把脸扭到了一边。这顿饭吃得宾主尽，直到夜他们才回到壶里。洗过澡后，荧来到书桌前坐，翻纸笔开始给纳西妲写信。「……况就是这样，接来的一个月我会照顾他，暂时不能带他回须弥了。」「这次都要谢雷电将军，就是我之前提过的那位稻妻执政，其实也是个很温柔的神明，希望有机会能让你们认识一。」「随信一起寄来的是我今天在稻妻吃到的心，觉得很好吃也想让你尝尝看。对了，之前你很喜的那绘本了续作，看了简介觉故事很不错，到时带来净善我们一起看吧。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次来须弥时一起捎给你。」“你和小吉祥草王怎么这么多话要聊?”一个稚的声音突然从侧响起，荧惊得差了起来。“你怎么一声不吭偷看我写信!”“我站在这里许久了，是你自己写信写得得太投。”散兵拿来一块布，踮着脚盖到了她的脑袋上，“洗完澡也不发，都快要滴到信纸上了，真不讲究。”荧假装没听到他的絮叨，放手中的笔，微微低好方便他帮她拭。自从散兵住壶里，他就很自然主动地开始为她一些家务，就连煮饭的活他都一手包揽了，手艺乎意料的好。偶尔…也会这样亲近地帮她发什么的。虽然知他是因为向来不亏欠别人才努力去这些事，但她总想试着往好的方向去想，万一呢…?或许还是有那么一喜在的?散兵完发，刚对上她那双笑得弯弯的眸，立刻红着脸嫌弃:“又在胡思想什么，表好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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