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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把土特产搬上地铁,索连人带货卸到了方清樾家,豆土豆骨碌碌堆在餐厅,磨尽最后一抹天光,方清樾打开灯,挽着发继续挑拣——Tony老师层次打得潦草,披肩发扎住发尾,碎发就冒冒失失的,总是来扎睛。
江澜看了一会儿,去卫生间洗掉手上的泥,拿夹帮她别住。
“辞职顺利吗?”
“不好说……”
女人倒的放在旁边,柠檬切片咕噜噜冒着气泡。
“……其实还好,老板松说多给一个月工资,就把单扫扫尾而已,前几天是我冲动了。”就连母亲都没问过她的职业规划,现在突然有人提起,方清樾有些张,低揪豆,“反正也没找好家,不急。”
“辞啊,是打算休假吗?”
“嗯……”
“应该的,你之前太累,要不要去旅游?秋天也是好时候。”
“还没想好呢。”
两个人捡着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话题从辞职到今年严峻的就业形式,聊完新闻还能提到五块钱一斤,糖糖的挑,电路老化业给不给修,走向越来越随意,不知说什么就沉默,方清樾以为会尴尬,但乎意料的没有。
“说起来今天有小孩跟我柜,也不对,现在好像都不这么说了。”
“毕竟柜都被拿掉了。”
“嗯,以前听人说去les吧搭讪一条龙,初恋柜分手。”江澜笑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开玩笑,“然后几杯酒就开始抱痛哭,可惨可惨。”
“现在听起来都很遥远了。”
“那你呢?”
“我?我妈并不我,其他的……也不过是闲话。”方清樾一度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难过吧。”
“嗯。”
这是很奇妙的觉,好像再狼狈的自己对方都见过,面和里可以随便翻晒——不用讨人心,也不会担心被讨厌。等慢腾腾捡完豆,清洗完冻冰箱,洗澡前江澜还专门说,“宝啊,吃不完就送人,可别再抱着啃了。”
方清樾写便签的动作一停,心虚地划掉几个字。她又不是迟钝的人,冰箱金属门上映着影,发被发卡隆起一撮呆,她望了好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抬手去摸。
她在接近自己。
这个想法第一时间来,开心还没尝到,纷至沓来的认知就将她拽潭——醒醒吧,想法太大胆太自恋,像极了小男生自以为是的“她好像对我有意思”,于是惶恐冲掉暧昧,清樾脸苍白,孤零零地伫在原地。
可是。
可是。
灯洒昏黄的光,窗台上的桂是前天新买的,枝桠一丛丛朝上怒,坠着粒粒苞。
“去旅游的话就要好久不见了,”女人抱她,附耳说,“那我最近能常来吗?”
明明是她……
光让人眩,隐秘的香味也是,她攥床边,揪住女人朝她探的丝线。攻无不——明明是她不断地越界、侵、纠缠。
幼苗不受控地从腔发芽,牵扯几丝痛意,方清樾心率快到要窒息,淌着汗成一团,“嗯好……”
她没有办法了,不能停止妄想,也不能停止惶恐。她大气,缩,搭在女人胳膊上的弯不停战栗,拢起膝盖,又被和舐打开,碾了,指甲陷掌心,意神迷地发尖叫。
她想问,你有一喜我吗?
推到想开,跌到谷底又咽了回去,多折腾几次她提起的这气消散,坠温柔网,也就不再执着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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