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月亮虎(1/5)

    人间月遥隔千里，神女寂寞，石成灵，将亿万年亘古不灭的石化作一只只玉兔，聊以为伴。每逢她奏笛曲，众玉兔便受神力应，化为少年男女，对神女以恩师相称。

    其中最为年的那只玉兔，师尊为他起名盖聂，石之时，盖聂总是随侍在旁，新生的小兔难免瑟瑟发抖，他这只“大兔”便上前安。时间久了，不知不觉成为同伴中大师兄一般的人。

    如此过了不知几百年，玉兔已有数十只之多，荒芜凄冷的广寒总算稍稍有了些人气。

    这天，盖聂在窝里眯盹的时候，被神女唤醒，“聂儿，你来。”

    雪白大兔跟在神女后，来到她独居的小院。神女把大兔抱到石桌上，让它看桌上一块浅黄的圆石。

    “你瞧这块石，和寻常的有什么不同之？”

    大兔低，前掌轻轻摁了一摁，吐人言，“与我们上的灵气似乎不一样。师尊今日要化此石么？”

    “嗯，先前运功到一半，因事耽搁了，在这里多存放了好些天。这石得我神力，已自酝酿了许久，连泽都变了。”

    不知为什么，盖聂心中隐隐地有预，这里面育来的，会是一只和他们全然两样的“兔”，这新鲜，让他暗自期待着，即将见面的小师弟或是小师妹会是什么可的模样。

    会不会，是一只金黄的小兔呢？

    “这几日里，还是有劳你多陪陪它。”

    大兔颔首，“弟分之事。”

    神女赞许地抚摸大兔光的，笑着说，“还是你最乖。”

    纯白的神光将圆石包裹住，柔和的光芒缓缓渗其中，黄石一一地亮起来，如琥珀般闪着人的光泽。

    盖聂静静地守护在一旁，前景象已亲见证过多次，然而此时此刻，心中依然满怀意——自己昔年也是这样，蒙师尊恩德，赐予生命，由一块风日晒的石变为了如今的“盖聂”。

    待光芒尽皆散去，石桌上除了大白兔之外，多了一只茸茸的小生灵。

    确乎是盖聂迥异的金黄发，可是，还有更多不同的地方：短耳朵，尾，上还有黑的斑纹。小家伙的个比初生小兔要大一圈，双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

    大兔愣了一愣，随即伸兔掌去摸它脑袋，温，柔的茸十分好摸。然而才摸了两，那小家伙就睁开，目光对上前的大兔，一扑就把它扑到了。

    “不要随便摸我。”

    盖聂忙，“对不住。”

    神女见状诧异，“怎么是一只虎。”

    “虎？”

    盖聂一生都于月，只知有兔，从未见过其他飞禽走兽。他看对方圆圆的脑袋，两只睛凶地盯着自己，心想，不知“虎”是什么稀罕品的兔，果然很可。

    初生小虎视线转向一旁的神女，“我当然是老虎。是你把我活的吗？”

    大兔急忙悄声提醒他，“这位是恩赐你神力的师尊，别失了礼数，小——小虎。”

    神女一笑，“没想到月的石还能育老虎来，倒也有趣。”她为这只月亮上唯一的小老虎起名为“卫庄”，盖聂对他的称呼也顺理成章地从“小虎”变成“小庄”。

    只是卫庄不像其他兔那么温良，“我是老虎，怎么能一群兔叫师哥师！”

    盖聂好言相劝，“幼有序，你年纪最小，大伙都是你的兄姊。若实在不喜这称呼，叫哥哥、也成。”

    小老虎瞪圆了睛，“那更叫不了。盖聂，你就这么想听我叫你哥哥啊。”

    “我，我不是这意思。”

    “我是老虎，天生就要吃兔的，所以无法与你兄弟相称。”

    “吃？”盖聂已经从师尊知晓了老虎在人间是百兽之王，但面对自己这个小师弟，一也不觉得害怕。“你是月神虎，和我们一样饮风，服仙，腹中不会饥饿，更不会想吃的。”

    小老虎不服气地说，“总有一天会吃掉你。”自己居然还没有这只兔的个大，真是丢脸得快些大，早日让它见识自己威风凛凛的虎王之姿。

    卫庄大多时候都是独来独往，横竖月空旷，不乏清静安生之地。它不和兔们玩，何况那些兔见了它都畏畏缩缩地，一意思也没有。

    盖聂算是个例外。那只大兔非但不怕他，还总来和自己作伴。起先卫庄心里有些抵，但见它鲜少主动来攀话，只是安安静静地陪着，不来碍自己的事，时间久了也就由它去了。

    这天，小老虎在院落里刨坑，大兔蹲在一旁看它刨，一声不吭。小老虎向它亮磨得锃亮的前爪，得意地说，“你没有我这么锋利的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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