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异(1/3)

    推了洗尘宴与一众公的邀约,谢青旬在番兰王很是惬意地度过了十数日,直至接到了王后品茶宴的请柬。

    谢青旬本是仍旧例回绝了,然王后一连送了三日。

    瞧着那苏方的艳丽绢帖,谢青旬有些无奈,他本以为王后会知难而退,谁知她每日都遣侍女来。

    恰霍云收见过了军中几位将领,正提着午膳来献殷勤,见谢青旬盯着桌上的绢帖,便一面搁盒一面问:“可是王后相邀?”

    谢青旬颔首,霍云收便笑:“王后的帖接了也无妨,霍肃霆的妻妾们不涉朝事,同丈夫毫不亲近,嫁中不过图一份安逸,夫人们之间也相和睦,同我那些混账兄可不一样。”

    谢青旬有些意外:“儿们不死不休,她们还能心无芥?”

    霍云收搛了片林檎旋喂给他,笑得有些讽刺:“公们一生便会被抱去与霍肃霆同住,六岁便要军营历练,母之间同陌生人无异。我新添的那位十九弟着实幸运,不必你死我活地拼杀……反而能自小和你一块大。”

    霍云收中的“十九弟”便是刚了番兰宗谱的沈七昭,他此时认祖归宗的意图不言自明,其余公多警惕于他,倒是给霍云收转移了不少压力。然沈七昭对密室如此执着,必定与谢青旬有关,霍云收还须得在暗中助他,不免自觉有些憋屈。

    谢青旬中嚼着林檎旋,忽听霍云收好好地又拈起酸来,也不接茬,只是吩咐侍女:“答复王后,品茶宴我会去。”

    ——

    所谓品茶宴,其实不过是皇后与几位夫人一睹楚王殿风姿的托辞。

    小宴设在馨香缭绕的,谢青旬坐在五六个同他阿娘差不多年纪的妇人中,察觉到她们投来的慈神,难得地生了几分拘谨。

    ——楚王殿着实未曾想到,自己竟是宴上唯一的男客。

    王后将侍女剥好的桃往谢青旬跟前推了推,端了盏普洱,翘着兰指浅啜一,随边着伽罗衣裳的夫人:“那老东西还没死吗?”

    谢青旬:“……”

    旁边那夫人掩而笑:“殿无须惊愕,后女眷,无论位分低,没有一个不盼着王上早登极乐的。”

    另一位夫人抬手压了压发间的垂宝珠博鬓:“不过也得多谢王上,否则日都用在教养女上,哪还有工夫品茶赏心?”

    谢青旬将茶海中的茶汤倒黄地纹题诗句鼓形杯中,暗叹番兰王室可真是一众奇人。

    王后同夫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锋却倏地一转,笑对谢青旬:“殿今年应是十七龄了,亲事可有着落?”

    谢青旬没来由地:“不曾。”

    王后的笑意愈发殷切了:“我有个侄女年方及笄,最是蕙质兰心,不如……”

    “殿!”

    话音猛然被截断,谢青旬循声望去,却是霍云收火急火燎地疾奔过来。

    他今日本打算陪谢青旬一来的,然刑尚书临时有要事待禀,只得赶慢赶地置完毕,孰知甫一便听见王后古地要给谢青旬解决终大事,当即一炸,从到脚写满“戒备”二字。

    霍云收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楚王殿,大承陛有急信送来,须得殿亲自一阅,殿快随我回去罢。”

    谢青旬知他信雌黄,只是他确然没有同王后结姻亲的想法,便正好顺推舟起告辞,王后虽意犹未尽,却也只得有些遗憾地亲送二人去。

    待走远了,霍云收才握着谢青旬的手腕别扭:“以后都不接王后的帖了。”

    次若是王后直接将自己的侄女召来同谢青旬相看,霍云收想象了那般场景,只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园掀了。

    谢青旬任由他握着,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若是那位女郎人品贵重,或许……”

    “不行!”霍云收跟被戳了脊梁骨似的,顾不得分辨谢青旬是否在逗着他玩,笨嘴拙地劝止:“我、我人品也贵重,况且她不了的活我都能,还有、还有房事上,上次你不喜吗,我哪里得不好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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