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生与养(2/2)

    什么意思？

    *

    你说。骆茕垂眸看着不远处的下水井盖，静静地等待着周季然的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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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他才两岁多一点，就跟着舅舅到了新的家里，要管舅舅舅妈叫爸爸妈妈。大人大概是觉得他这个年纪还什么都不懂，不用解释，但其实周季然从踏入新家直到现在，一直都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应该和你一样。骆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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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没有自己的性格，整个人只剩下软弱和怯懦。

    对不起，我是不是揭开了你的伤疤？

    但听筒里只是传来少年平静温柔的声音：

    那你爸爸呢？我是说你亲生父亲。骆茕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刚才那一部分的内容，他把你过继给了你舅舅之后，他人呢？

    那我有一句心里话，你想不想听？

    我不知道。

    少年语气中的笑意微敛：要不听你前面那半句，我恐怕会以为你说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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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以柔克刚，骆茕没觉得自己有多刚，但是她是真的被这人克得一点脾气也没了。

    其实比起你跟我发脾气，我更害怕你不理我。

    我亲生父亲会定期和我联系，但是他和我生母都在国外生活，也早就有了新的孩子，我不想过多的打扰他们。周季然说：所以你还羡慕我吗？理论上我有两位父亲，但这两位父亲又好像都不是我的父亲。

    周季然当然问过，也理所应当地没有得到答案。

    不算是，因为我说出来之后心里也轻松多了。少年轻轻地笑：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骆茕身上的鸡皮疙瘩在缓缓地褪去，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

    周季然的声音很平静，好像带着点苦涩气息的风，那种苦味藏得很深，要非常仔细才能嗅出端倪。

    简单来说我爸爸不是我亲生父亲。

    为什么？骆茕不解。

    他不敢和周成以及他先后任意一位妻子顶撞，不敢对他们无礼，无论周成说他什么他都会承认并道歉。

    他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算是我的舅舅，是我爸爸的哥哥，我爸爸在我小时候就把我过继出去了，我就成了我舅舅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