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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又略有迟疑地问：“你……不想跟我一起去吗？”

“我不去。”郑山雨原本歪斜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两天懒懒地勾在沙发靠背上，闻声一个打跃了起来，赤着脚几步跨到了玄关。

“说了多少遍，有地也要穿…唔……”“鞋”字还没吐，郑齐舟就被青年乎乎甜滋滋的吻堵住了嘴。郑山雨一手捧着他的脸颊，一手拦着他的腰，发力把他在了门上，肆意地亲着啃着。郑齐舟耳廓红了一圈，尾也因为缺氧泛起一层粉，但也顺从地待在他怀里，合地张开嘴方便他的侵。

每次门前都要走这么一遭，郑齐舟反抗无效，已经习惯了。

等郑山雨亲够了，大发慈悲放开了他被欺负得红柔的，他才终于能几气，脸颊微红地搡着郑山雨赤，充满年轻人朝气的膛：“行了吧，腻不腻歪……”“哥，”郑山雨依旧把他困在自己和门板中间，双眸亮亮地盯着他，初脱稚的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和眷恋，“我是不想放你一个人门的，不过你要去疗养院，我不能拦着你，也不跟着你，没必要。”

“你不想见见……”

“哥，我不想。”他语气略微加重，定地摇了摇，目光炯炯，“我你就够了。”

郑齐舟神复杂地轻叹一气，心尖一阵麻，他抬手了前已经比自己很多的弟弟的发，他不知该以辛酸还是庆幸来面对这个结果。

每年他都会在年关去疗养院看一看那对“苦命夫妻”兼“无良父母”，不过从来没带过郑山雨。一来是他年纪小，郑齐舟担心那地方会给他留什么心理影，二来是他有些怕，他不知弟弟面对自己从没见过的“爸爸妈妈”会是什么样的心态，什么样的态度。血缘是恒久的东西，却是日积月累，亲也如此，“喜”需要久的相伴，而“恨”有时候只在一瞬间。他不想让弟弟突然接受太多的冲击，也不想让他好似突然多了两个牵挂——无论是于“喜”的牵挂，还是“恨”的牵挂。

如今郑山雨也成年了，郑齐舟有些愧疚地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他有权去认识自己的亲生父母。而且如今，他们两个的关系多了一层难以启齿的禁忌，他突然不敢自己一个人面对“弟弟的父母”了。

“哥，我不去，也没兴趣。像往年一样就好，你不要想太多，只想着我就够了，好吗？别怕。”郑山雨黏黏呼呼地从他的额角一路亲到角，仿佛哥哥脸上有世上最甜的浆，怎么亲也亲不够。

郑齐舟不知为什么，眶竟然有些酸涩。

他知自己又生多余的怜悯之了，但是他确实被这赤诚天真的贴安一击戳中了肋。

郑山雨除了对他的控制和偏执，在找爸爸妈妈上比其他家不完整的孩懂事到令他不安的地步。他从来没有哭着喊着质问过他，甚至不曾过问，平静而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自己只有哥哥的现实。他们相依为命，在破碎的家中一片一片拼凑新的小家，在坎坷的命途中抓住了新的喜乐安康。

他怕过，委屈过，郑山雨是他的全神支。如今他有了不错的工作，足以满足两个人的生活起居，郑山雨有了自己的学业，了很多朋友，甚至拥有超过许多同龄人可以享受的肆意与快活。人生无常，人生又有常，无常是他们生活的变轨，成的艰辛和猝不及防又难以抵抗的逆变，有常是我你，不论是哪，我注定你，不论哪开端，我们注定终局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