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真好(1/3)

    江边的雾气刚散，卖早的商早早就把摊支了起来。小厮刚把柜台的门板拾掇立整，坐上，就听见门外两个脚力就着早铺刚的两碗豆浆四儿油条，扯闲篇儿。其中一个对另一个：“哎，你知吗？咱城中的桐华路，改叫宣化路了。听说是因为江家新娶的姨太太本家就叫这个名儿，嫌不吉利，冲撞了她。”

    “桐华路？咋没啥印象呢？”

    “嗨，就是那条路嘛！”扯开话儿的那人刚想说儿啥来，看见牙行少东家正门，没敢说太直白，只朝对面的人挤眉了一番。

    牙行少东家许杭还是听见了两人的话，说起来江家的事儿他也是知几分的，江家办喜事的时候，跟着父亲去见礼，远远瞧见过江家太太一面，那小姑娘，啧啧。

    许家的牙行除了买卖租赁跟着牵线搭桥的营生外，另一项大项就是前些年跟着在船运上垫了笔钱，那可真是赚了不少，他今天起得这么早也是想赶忙去商会里打听些消息。

    船帮漕运不分家，官商勾结那都能称得上“传统”，只不过如今宋家主，反倒比以前更有几分规矩可言了。

    许杭到的时候，已有不少商会的人在候着了，汴京城临江靠海，船运是大事。往来货，人员都是避不开一个“”字的。

    宋家，黑起家的，这些年慢慢洗白了不少。如今宋家明面上是汴京城最大的船运公司，私里赌坊，馆等都是沾染的。

    商会里的各家掌柜还在打听这次的行船什么时候到港，来的都是些什么货，销路在哪儿，就听见人来报说江家太太来了。

    在坐的几位俱是一惊，赶忙站起来相迎落座。

    说起江家这位太太也是为奇人，小小年纪嫁给了江家大爷，先不说二人那几十岁的年龄差，就凭一个“嫁”字，如今这汴京城就没人敢不卖几分薄面给这位新婚寡居的江太太。

    江太太嫁给江大爷，那是明媒正娶，摆了酒，宴了宾客的。但这原也这不算啥，但是嫁去才三个月，江家大爷便故去了，而江太太不仅没被江家那群叔嫂小姑赶来，还掌了江家的权，这里边不免让人多想几分。

    打瞧着那位淡然喝茶的主儿，电蓝渍纹缎齐膝旗袍，小圆角衣领只半寸，像洋服一样。领一只别针，与碎钻镶蓝宝石的“纽扣”耳环成。芊芊玉手端起小厮上的茶，浅尝一，指甲上更是明晃晃的染着茜素红的颜。

    江太太傅容瑧听四没人作声，慢条斯理的说：“各位接着商量正事儿，不用因为我在，扰了各位的兴致，那就是我的罪过了。”说罢，又抿了茶。

    这边宋家的家带着商会事过来，先给江太太见了礼，才回话：“江太太，我们四爷来楼上等您。”

    傅容瑧，带着自己的丫鬟上楼，楼这才在商会事的安排，商量起这批货的事来。

    宋家如今两位爷事，一位应付官场，一位应付商场，一白一黑。

    应付商场的这位是宋家三爷，宋澈。

    傅容瑧被家引到楼上，宋澈已经在等着她了。小厮上了心瓜果，识相的退，还不忘把门代上。

    宋澈从门就打量起这位新晋江太太，半年前还是个“落魄千金”，而今不过半年光景，就得刮目相看了。

    “江太太还真是好手段，当初在百乐门见到江太太时，可没想到江太太有这般手段。”男人修的手指，拿起木制的小勺，舀上茶叶放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

    沸反复相沏，而后倒瓷碗中，置于面前。以大拇指、指、中指，呈“三龙护鼎”，力轻缓柔匀地端起青瓷，不破茶魂。青瓷托于掌心，几片茶叶在清澈碧绿的中舒展，旋转，徐徐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芽影光，相映辉。

    傅容瑧侧压着旗袍坐在男人对面，浅声：“三爷不必嘲笑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这还得多亏了当初您在百乐门的照应不是。”

    宋澈浅笑一声，“江太太怎么也学了不少这样的官家派，我还是喜半年前自荐枕席来跟我谈条件的‘牡丹姑娘’。”

    傅容瑧曾借“牡丹“的名在百乐门接近江家大爷，借的就是宋澈这条路。只是，“三爷，您都说了半年前可没想到我能爬上江太太的位置，那半年后再来跟您谈条件，自然也是不同的。”

    “哦，那这次江太太，要跟我谈什么条件？”

    傅容瑧低眉看了看面前的茶盏，葱青的玉指先试了试温度，不，才抬手举起，喝了半杯。

    “这次不谈买卖，来跟三爷谋一笔合作。如果我没猜错，二爷，快回来了吧！三爷在宋家的好日，怕是快没了，要是二爷知，当年他母亲的死，跟您有关，就不好了是吧。”

    宋澈脸骤变，着茶盏的手，青凸起，“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傅容瑧陪笑，“不敢，三爷放心，这事儿，我不过是听途说，没有证据，您就当我昨晚的酒还没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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