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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急，须得沉住气，已经给了她一条关，她若是不走，偏要去那独木桥，咱也还是在终等她。”孟茯昨儿的主意，一个是让胆小的王妈妈自己投诚。

    当然她要是敬酒不吃，而非要吃罚酒的话，那就用别的办法‘请’过来。

    几乎是孟茯这话音才落，外面就听到王妈的声音传来，显得小心翼翼的，“这位小哥，你们夫人在么？”

    外面的戎岚自然是放她来了。

    莫寻寻满脸张地朝门看去，雀儿一脸疑惑，难这王妈真要来坦白从宽，吐氏的恶行正想着，王妈就垂来了，看了看拓跋筝，又看了看孟茯，一时间也不晓得哪个才是莫寻寻的舅妈，便直接双膝一曲，跪了来，“是老糊涂，求夫人们饶了老罢！”

    孟茯见她这来就直接跪，可见也是个贪生怕死没见过世面的了。却是故作不动她此举为何，挑了挑眉：“王妈这是？”

    王妈才不信这两个年轻夫人是无名之辈，若真没息，怎么可能单独门在外？于是思来想去，与其给氏了替罪羊，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兴许还能将一家老小的卖契拿到手里。

    因此当便洒泪哭：“自古老话说的好，这后娘总不如亲娘，是隔了一层纱的，昨儿那男人是老找的不假，可是上面夫人吩咐了，婢一家的生死都攥在她的手里，婢若是不从命，从此便要家破人亡，后辈孙，都要被她卖掉。”

    她说的可怜，泪一滴接着一滴不要钱似得往外掉。

    孟茯则满脸吃惊后怕，表甚至是有些夸张，伸手捂着小嘴，同拓跋筝说：“这样说来，那偷儿说的还是真话，他是来害你家寻寻的。”

    拓跋筝一直都保持着那张不言苟笑的表，如今听到孟茯这话，秀眉微动，目光落到王妈上，“好个刁，竟然还敢诬陷你家夫人，我看你才是最该送到衙门里去吃板。”

    听着吃板，王妈吓了一，自己的上一任，不就是因为被罚了三十板，才断气的么似看到了趴在那凳上挨板的人是自己一般，她吓了一，“婢说的都是千真万确，夫人您若是不信，等到了景州城里，您只消打发个人去暗地里打听，就晓得我们夫人是个什么盘算了。”

    她现在已经知拓跋筝是莫寻寻的舅妈，所以这会儿转向她磕起来说。

    莫寻寻却问：“随意打发个人，便能问来，照着你这样说，这事儿是众所皆知的了？那我父亲也是晓得？”

    “我的好姑娘，老爷这几年忙，时常不落家里，哪里会晓得这些闲事儿。如今景州这瓷越发不好了，不少人都闲赋着，黏土地里粮又不好，如今又到了这冬天，还没落雪就开始冻死人，还不晓得过年的时候，又要多少饿饭的人要闹了。老爷的是农牧，却不好粮来，哪里还有闲心着家里的事儿？”

    听得这话，莫寻寻心里莫名好受了些，原来不是父亲不自己，而是他连这边的家里也顾不上了。

    孟茯和拓跋筝见她这表，竟然是信服了王妈的意思，便：“怎的？你信她的话？”

    莫寻寻叹了气，“她这话不假，景州黏土所剩无几，而且还都是各有主的，大家也动不得，多少窑厂早就撑不去了。景州大份人生来不会作别的，唯独就会这烧瓷一项手艺，如今窑厂一个接着一个关了门，挖得稀烂的洼地又不好粮，大家无计可生。”

    王妈没有想到这莫寻寻居然为自己说话，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样的觉，意识地接过话：“寻姑娘说的正是，别的州府又一接纳不了这么多人，而且这景州人去了别的，又不会别的手艺，连田都要被人嫌弃，所以大家只能依旧待在本地。”

    “不过如今烧瓷厂所剩无几，僧多粥少，所以即便是能到窑厂去工，工钱也不多仅仅够这一家人的粮罢了，多余一分都攒不上。”莫寻寻想着自己生活虽然艰难，但是窑厂上那些工人，又何尝不是呢？

    然孟茯听着她们这话，却是有瞌睡来的遇着枕的觉。

    她们远在南海郡，并不清楚这景州烧瓷人的日居然已经艰难到了这个地步，竟是大把的工匠无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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