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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渚道谢后，拿着单子就要去缴费，瘫在椅子上的上的宁真真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医生，不输液只吃药可以吗？”

    张渚嘴巴笨笨的，接不住话，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后主动上前抱住了宁真真。两个人在充满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里紧紧相拥，给予彼此温暖与力量。

    宁真真不语，伸手要摸贺玉的脸，他要贺玉靠得再近一点儿，这样他挺直了脖子就能吻上他微薄的唇了。

    他弯曲膝盖，“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贺玉的脚边，这一跪让贺玉心中的弦颤了颤。贺玉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对上他通红的眼睛，讽刺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的膝盖骨可真软。”

    “你的胃粘膜已经损伤了，输液能让你的胃更快恢复正常。”

    宁真真咧开嘴，笑得发自肺腑，深深刺痛了贺玉的眼睛。当初那个令他深恶痛绝的宁真真，那个永远高高地抬着下巴的宁真真，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幅摇尾乞怜的可怜模样？

    医生打量了他一眼，看得出他经济困难，于是说：“那我给你开点药，按时服用，这一个礼拜不能吃辛辣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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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渚扶着宁真真出了诊室，嘱咐道：“你在这里坐着，我去买药。”

    贺玉生气了，或许是因为宁真真这么快就跪了下来，或许是气他没有骨气，可是让人家下跪的明明就是他自己，故而贺玉越想越气，拿起桌上的酒就倒在了宁真真头上。

    宁真真回过头，看了眼会所门口的路牌，说道：“远征路120号。”

    宁真真打了过去，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张渚的骂声劈头盖脸地袭来。

    冰凉的酒顺着他的发丝在他脸上滑过，宁真真用湿漉漉的眼神看向贺玉，笑着问道：“我的那套房子，还要多久才能卖出去？”

    张渚这才注意到他眼角通红，想必刚刚一定是大哭了一场，一下子怒意全消，心疼地说：“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吼。”

    张渚把人架上车后就往附近的医院赶，扶着宁真真进了急诊，医生诊断是急性胃炎，建议输液。

    “猪猪，我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以后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了，要不然我欠你多少声谢谢啊。”

    张渚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嫌弃却又担心地问道：“你在哪里？”

    宁真真小声地解释道：“我刚刚去了趟厕所。”

    “现在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不回家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吗？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贺玉一把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宁真真有些记不得后来发生了什么，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躺在了马路边上，估计是会所里的工作人员把他丢了出来。

    宁真真坐在马路边上，胃部传来隐隐的疼痛，等到张渚骑着他的三轮车赶到的时候，宁真真已经痛得直不起腰了。

    “你去哪了？我不是让你在这里等着吗？”张渚大吼道，走廊里其他的患者一时齐齐看了过来。

    等到张渚买完药回来，位子上已经不见了人影，他的脑海里一下子闪过宁真真被人绑了去的可怕念头，就在他急得满头大汗之时，宁真真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眼里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贺玉猛地站起身，把人拉到沙发上，质问道：“你就这么自甘下贱吗？”

    “猪猪。”宁真真无奈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一定要输液吗？”

    宁真真从裤子里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十多条短信一下子跳了出来，都是张渚发给他的。

    翌日，宁真真醒来的时候，手机传来了一条短讯，“您尾号2358卡7月23日12:32工商银行收入5,000,000元，余额5,001,233元，对方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