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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白南楠无语，“年纪大了可不可以不要逞强。”

    夏季清晨，天空清朗明亮，已然露出了几缕太阳的光辉，热气慢慢膨胀。车站外，人群熙熙攘攘，来往的人脚步急促，匆忙朝下一个地方赶。

    白南楠回到了座位上时，陆凭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眼神还有些朦胧。他将衣服又递给她，“搭着，晚上冷。”

    天空中弯月隐去，灰蒙蒙的色泽渐渐明亮起来。

    白南楠：“……”

    “四舍五入已经三十了。”白南楠狡辩。

    说罢，在她困惑震惊的眼神下，陆凭一手环过她身前，把她给裹在了衬衫里。

    就在这时，刚才玩牌的大叔去厕所路过，只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便快步走过去，生怕和那男人对视惹上什么麻烦。

    陆凭：“……二十六已经算年纪大了吗？”

    暗道果然是神经病，刚醒就要把人捂死。

    她没接，问道，“你呢。”

    陆凭似是了然地点了点头，余光瞥见她手臂上冒气的鸡皮疙瘩。

    白南楠一晚上都处于睡着，醒来，睡着，醒来的状态，第二日看着窗外逐渐明年的景象，暗想孙悟空遭遇紧箍咒也不过如此。

    陆凭问，“现在不怕了？”

    说着，白南楠面露无奈，指了指自己的小腿，眼中含着隐忍和希冀，“我这腿就是被他砍的，那日我不过就是晚上下床喝点水，将他吵醒后就被砍了。

    他忽然倾身过去，“你既然都尊老了，那我也爱下幼。”

    男人的休闲衬衫宽大，白南楠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毛毛虫，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就被三下五除二给用茧裹住了，半边脸都捂了进去。

    刚出站没多久，白南楠在原地挺了会儿看了眼手机，猝不及防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声如洪钟。

    精神病谁不怕啊。

    在这样的拥挤的场所，周围全都是人。陆凭还前面站了个两胖子拖着行李聊天，白南楠觉得自己十分有理由怀疑，陆彭并没有看到陆凭。

    陆凭没被她呛到，反而若有所思。

    ☆、第三十七章

    “我不冷。”

    “麻烦你们了声音小点，他要是再砍人坐牢，就真的很难出来了。”白南楠摸了摸眼角因忍住哈欠而涌出的些许泪水。

    “……”

    倒是一旁一直没睡着的韩楚怡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圈，小声问白南楠，“我记得你以前还挺怕你哥的。”

    —

    “现在我都是成年人了，对你只是晚辈的尊敬。通常是会顺着你们的，不过偶尔也会让你们认清现实。”

    这声音辨识度极高，白南楠立刻便猜出了是谁。

    哪怕他们有三个人，还是对精神病有些顾忌，所以在她离开后声音小了很多。许是被她扫了兴，没多久就收了牌，各自闭眼休息了。

    果然，陆凭点头应了声，语调平淡，“我爸。”

    “……我那是以前年纪小，所以面对年长的人会有些发憷，这是很正常的情况。”白南楠别过眼没，假意从包里找了袋零食出来慢悠悠撕开了包装袋。

    几个男人瞅着她腿上厚厚的纱布，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一大清早，一群人出了火车站，站外银色的栏杆旁竟然站了不少人不知在等谁。

    虽是疑问的语气，心里却十分笃定。

    她没敢转头，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只能慌张地歪过头问身边的陆凭，“是你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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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南楠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再一次后悔当初为了呛陆凭而扯出来的集体意识，说白了就是自讨苦吃。

    支教队的原计划是先回学校，清点人数确认每个人的安全后再各自回家，但白南楠家就在东满，和队长说了声，没跟他们一起行动，先和陆凭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