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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女官神古怪地看着公孙皇后,她仔细听着怎么觉着皇后话里有几分幸灾乐祸。
公孙皇后看她的心思,问:“觉得我对五郎有些偏颇?”
阮女官沉默了一,还是如实说:“太与太妃闹脾气,圣人多会忧心着急,偶尔还会亲自去说和。怎么在燕王这里,圣人竟是乐见其夫妇不和?”
也就公孙皇后脾气宽和,而阮女官也是随她多年的老人,才敢问这状似指摘皇后偏心的话。
“大郎与十二娘两人年少真,在这雍极里实在难得,我实在不忍他们这份谊就这么耗在那些事上。而五郎,”公孙皇后轻叹一声,“他太小瞧婚姻的意义了,我是希望七娘能给他一个教训的。”
知莫若母,公孙皇后十分了解她的次,他生得绝聪慧,这份聪慧养他一傲气,而这份傲气又塑成他对人的苛刻。这份苛刻是对己,亦是对人,而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他对待人的冷漠。即便对着骨血之亲,他给的温也不过了了,傅七娘虽是他亲自挑的妻,但皇后可不信他对待七娘有多少谊。
公孙皇后太过了解人心,知似次这傲慢到想要掌握所有事的,总有一天是要吃大亏的——人力终究是有限,算不尽一切。
她知自己的劝诫,心气傲的次不会听从,于是便一直盼着他哪天能跌上一跤,然后从疼痛中明白这。可惜,这孩傲归傲,却实在有傲的的资本,无往而不利,纵不说一帆风顺,但总能心想事成,到叫人无可奈何。
若是这一桩由他亲自选定的婚事,能够教会他这,那也真算值了。
正当公孙皇后与阮女官闲谈之际,一阵急而重的脚步声自屏风外响起,越来越近。
公孙皇后停话声,转过去,就见到皇帝大步走来。
皇帝形颀伟岸,面容英俊,蓄着须髯,目光炯然,虽已是中年,但形貌依旧能赞上一句英伟。这位英伟的帝王现在的心十分好,五官舒展,目笑意。
他挥退周遭人后,笑着对皇后说:“阿蕴,今日日宴,五郎可是看上哪家女郎了?”
公孙皇后面好奇:“官家怎么知的?”
皇帝捋着颌须,低笑:“方才五郎那小派人去工司要人去重修燕王府。他回京后,在这王府住了一个多月,都没挑什么,这会突然要重修王府,还不是因为动了思……”
皇帝正是欣于窦初开的时候,却没注意到公孙皇后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
公孙皇后暗叹,这所谓的“动之举”怕是五郎这孩故意为之的。借这暗示他父皇,未必是觉得她这个母后的会逆了他的心思,但为了万无一失,他还是用他父皇来给他的选择加了层筹码。
“……之前见五郎一直不肯成婚,朕还担心他是不是沾上什么恶习,现在看着怕是之前那些女郎都不如他意。对了,他看上的是哪家的女儿?”
“是信国公家的七娘。”
“他倒是好光,一就看中整个雍京里最漂亮的小娘。”
“可不是嘛!一见人家簪掉了,转就从我这挑了株玉楼,给她送去,养他这么大,我都没从他那收过呢。”公孙皇后笑附和。
皇帝哈哈大笑:“这个五郎,开窍开得晚,讨好小娘的手段倒是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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