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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嘉跟着燕王，两人在礼官的指引，主殿。

    主殿里的砖都贴以赤金，可谓金碧辉煌，这等装饰原当显得豪奢，但叫神座前的辉煌香烛一照，反照庄严宝相。

    太庙牌位，并非如傅家家庙，以低列位，而是横着陈列，从左到右，依辈分排。每一个牌位后的墙上都悬挂着画像，与牌位一一对照。

    殷朝至今，只过三代，故而墙上画像并不多。不过画像不多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此前的三位帝王都只得一后。

    说起来，比起前朝多次立后废后的皇帝，萧氏的皇帝在夫妻缘上算是相当不错的。

    太.祖与太穆皇后少年结发，甚笃，为帝后依旧不移，纵使太穆皇后早逝，太.祖也未再立后。德宗弱，不为太.祖所喜，却能登位，也有他是太穆皇后仅存孩的原因。

    德宗弱，庄懿皇后刚，但这两人依旧琴瑟和谐，德宗甚至能将朝事悉数托与妻，可见其信重。只可惜庄懿皇后无且早逝，这才有了后面的六王争位。

    而先帝英宗和宣德皇后许氏这对更不必说，英宗能许“无有异生之”的承诺，固然有取教训，避免争位的意思，但他对宣德皇后的也不得假。

    再算上还没被记太庙的皇帝和公孙皇后这一对，竟是每一对都称得上帝后恩。

    令嘉看着画像，却是忍不住评测起萧氏历代皇室的颜值。

    从历代开国皇帝里数，太.祖虽不，但生得倒很是俊，若非如此，他也不大可能叫富豪人家的太穆皇后一看中，招为赘婿。反倒是太穆皇后，容清淡，不过中人之姿，实在算不上人——太穆皇后招婿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改善代颜值吧。

    太.祖其余的儿不知，但德宗……乍得一看去，令嘉差以为那是个穿了男装的女郎，眉目柔，姣好若女。德宗年幼病弱，太穆皇后为给他祈福，将他扮女郎养了许久的传言还是有些可能的嘛。反倒是庄懿皇后，眉大，颇见英武之——男生女相和女生男相，世间姻缘果然奇妙。

    再看英宗和宣德皇后，英宗生得比他父祖都要俊，一双多的桃里笑意，哪个只是幅画像，都叫见惯了的令嘉前一亮。比起一位英明的君王，他更像一个多的公。许皇后生得一双与公孙皇后、萧彻极为肖似的凤，同样的凤，在公孙皇后上是温柔的风，在萧彻上是冷冽的冬雪，在她上却是秋日的，秀丽的五官一片沉静——笑的和不笑，也算互补了。

    令嘉忍不住偷偷瞥了萧彻。

    萧彻一就抓住了她的神，“看我什么？”

    令嘉冲他笑了笑，“只是觉着，殿与先帝、先皇后都像的。”

    她原本觉得萧彻得更像公孙皇后，如今看了画像才发现，他的五官其实更像英宗，只是生了双凤，神韵气度都随了宣德皇后的沉静。皇帝其实也像英宗的，可惜他现在蓄了须，被削去大半，又是个英朗阔的，与萧彻大相径，看着与萧彻反倒不大像。

    萧彻听到此，却是怔了怔，他抬去看英宗和宣德皇后的画像，目光复杂难言。

    令嘉与燕王两人并肩，依次向着祖先行两跪六叩之礼。行礼的姿势一丝不错，举手投足皆见默契，恍如心有灵犀。

    也就画像里的人知，这二人的心离得多远。

    貌合神离的他们，尚不知，多年之后，他们的画像也将悬列在这里，成为后人津津乐的传奇故事。

    第24章 番外 南乡

    有一日，令嘉忽然说：“你说我会不会比你早死？”

    正在看书的萧彻也不抬地问：“怎么这么说？”

    令嘉说：“你看，你家先辈，但凡是登了帝位的，个个都是妻早逝的鳏夫命。以此推之，我大约也是要比你早死。”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萧彻闻言，放书，皱着眉朝令嘉：“胡说八，母亲、祖母她们逝世，皆非一朝一夕之故，你好好的，哪那么容易早死。”

    令嘉伸手抚了抚他冷峻的眉峰，笑意盈盈：“生死有命，命这东西哪里说得准。若是我果真先你而逝，我的画像就要劳烦你帮我画了。挂在太庙里叫后人知晓，我为了他们的容貌了多大的贡献。”

    萧彻斜看她，“你不是一向嫌弃我画人画得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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