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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威名赫赫的燕州傅家,征战沙场是天生的宿命。
但,明炤的爹是第二个例外,而明炤是第三个例外,在他们之前的第一个例外是明炤一位早逝的伯曾祖父。
明炤他爹令安在未满七岁时,便被他祖父送回京,由张家的舅兄教导。
对外说的原因,是恐自己战场上有不测,故将独送回京为家族留一血脉。但实则,不过是为生多疑的皇帝送去一位质罢了。
威过于主,实非幸事。
譬如傅家。
傅家的先祖生于异族南的时代,亲经历过异族带来的生灵涂炭,立志要将这些异族赶回关外。为此他投到前朝开国君主的麾,穷尽一生戎,终得功成。
他临死前曾留遗言,要孙将他葬于燕州城外的西山,他生前最后一句话是对他所有的孙说的:“尔等若叫那异族重踏西山,吾九泉亦不得安也。”
自此,“攘夷”成了傅家于一切的祖训。
这位先祖用自己的遗骨将所有的傅家弟都拘在了北疆。而自这位先祖起,傅家每一个死去的族人都会被葬西山,往自己的血脉后辈上再添一枷锁。
待到前朝末年,皇室失,鹿遗于野,天诸侯共逐之。傅家坐拥兵悍将,未必没有异心,却被西山那座座碑墓拘得不敢妄动。
——居庸关外异族的虎视眈眈,只等着傅家与那些诸侯斗得两败俱伤,他们便可驱直这块富饶无比的土地。
最终,傅家终是没有违背祖训,守住了北疆。
待得殷太.祖平定天,傅家俯首称臣,得封信国公。
北疆之人只知傅家,不知有殷,太.祖心中并非不忌惮,但顾及傅家声望,终是不敢行手,只选择了用漫的时间去分化。
自殷太祖起,傅家每一代的嫡都会被送去雍京,形同质,而这个质大后,又会被送回燕州。
这是拿在刀割傅家的血。
第一位质,便是那个早逝的伯曾祖父。他在雍京成,回到燕州,面对着能征善战的弟弟们,还有疏远冷漠的亲人,他满腔的不敢愤懑,但未来得及发来,就在他亲生父亲的安排,“战死”在了关外。
傅家不得有,于是质便只能弃。
傅成章本应该是这弃。
但天命的叵测之又岂是凡人所能想象。
德宗次赵王为了争位,借傅家大军成事。彼时主事的是明炤的曾祖父,他察觉此非善人,故断然拒绝。
他却低估了人心险恶,赵王自傅家借不到军,竟背过与北狄勾结。最后为得北狄汗王耶律尧相助,他竟卖了边关布防。
傅家措手不及,只能仓促应对。
就在傅家苦苦支撑之时,雍京中的六王正杀得血成河。最后援军不至,燕州城破,傅家满门,无论男女老少,悉数殉城。
而就在城破的两个时辰后,彼时还是晋王的英宗领军姗姗来迟,轻轻松松便将因破城而放松警惕的北狄军队围了个正着,悉数剿灭,连北狄汗王耶律尧都是侥幸逃得一命。
有些事是经不得究的,就譬如英宗迟到的两个时辰。
此战之后,原被当弃送雍京的傅成章竟成了傅家唯一的活。
英宗念傅家功,将年幼的傅成章收为假,接中亲自抚养,待遇同于皇。
如此,傅家旧再不敢有任何怨言。
待得傅成章成年后,表现要回燕州的意向,英宗却是十分放心地放了他去北疆。
英宗不信当年的傅家,却相信在他膝由他亲自教导大的义傅成章。
更别说,前不久,傅成章还拒了傅家世段家联姻的意思,转而求娶了河间张氏的女儿。
只能说傅家气数未尽。
傅成章到北疆后,傅家遗留的旧不遗余力地相助傅成章去掌握北疆军,半没有恋栈权位的意思,甚至连被傅成章拒了亲的段家也是如此。而朝中的英宗对这个义也是多有偏。
傅成章作为傅家唯一的活,完地继承了傅家在军事上的天赋,而来到北疆后,又得旧辅佐,沙场磨砺,战功众,不消几年就掌握了北疆军的主权。
然而,待见张氏接连生,除夭折之外,其余诸皆以得存,多疑的帝王仍是动了心思。
——若任由傅家这般发展去,他们折去的元气过不了一代就要恢复过来了。而储君明烈太与傅成章可是总角起就有的,他对傅成章的信任只比英宗更甚。如此三代之后,当年那个令萧氏忌惮无比的傅家又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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