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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让爹得呢。”

    “哦！”

    令嘉脸上带着两团睡，呆呆地看着窗棂外细雨绵绵，像是仍旧沉浸在一场梦里。

    令嘉醒来时，已是午末。

    令嘉暗暗翻了个白，怎么姑祖母跟萧彻一样，一谈起孩，就兴奋得不行——天晓得这个影都没有的孩现在在哪排着队等投胎呢。

    这次要怎么搪过去呢？

    “你爹娘用你倒是用的顺手。对了，既然那些图纸还在，你就抄录一份，拿去五郎坟前烧了吧。”

    “不也不行，那时五郎整日把自己关在院里研究公输之技的，话都不肯和人说一句，跟着了似的，把你娘给担心死了。”

    段老夫人只能遗憾地收回神。

    两人回院中用膳，人送来的代步工是一台四车，而非寻常的轿。令嘉一认那座桐漆榆木的四车正是前些年她亲手制的，送给段老夫人的古稀寿礼。

    “那些图纸不是被你爹烧光了嘛？”

    萧氏郎君总是俊又，再辅以皇权的威势，天哪有女逃得开这样的劫数。

    阿雪告诉她，她六哥和齐表哥又打了起来。

    坐在四车上，段老夫人慨：“平日我一个人的，辰光走得慢吞吞的，你一来，就逝者如奔了。”

    “难怪那阵爹娘老是叫我去找五哥玩！”令嘉恍然。

    令嘉黯然，怎么话题又又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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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老夫人恼了，“那可是你自己的孩，要真生差了，看你将来怎么个哭法？”

    当年，她的三没有逃过，许也没逃过。今日的小七娘又怎会有例外呢！

    车轧过枫叶，闲话的声音渐渐远去。

    令嘉劝诫：“姑祖母，你牙就剩这么些，要再被酸掉一颗，我爹又要骂我了。”

    笨骂谁呢？额……总归不会是聪明的我。

    “七娘送的这份礼我可喜得，比轿舒服多了。”段老夫人熟练地坐上四车，拍了拍扶手，笑眯眯地看着令嘉。

    意识逐渐模糊之时，她仿佛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一声笑叹。

    午膳时，段老夫人朝令嘉这边的膳看了好几，带着跃跃试。

    屋外不知何时起了小雨，雨滴相继落到地面，传来若有若无的“沙沙”声。

    令嘉：“……”

    ……

    “……对了，你和燕王到底得怎么样？什么时候生个曾外侄孙？我可说不准还能活几年，怎么着也在我闭前，让我见一面。”

    她眨眨，说：“姑祖母，我饿了。”

    正当韶华的年轻男女之间除了相思，还能有什么其他问题。

    段老夫人看着她静谧的睡颜，悠悠想到：避而不谈避得这么明显，这是生怕她不知她和燕王有问题啊！

    梦中，年幼的她躺在同一张榻上小憩，睡到一半被阿雪吵醒。

    “你的这台四车和五郎当年送我的那台真是一模一样啊！”

    令嘉一笑，自觉地上前推车人。

    “这孩一贯老实，竟也敢这事。”段老夫人乐了

    什么问题？

    “原就是照着他画的图纸的。”

    令嘉决定换一招。

    用过膳后，令嘉就开始连连打呵欠——她今日起得早，没睡够，这会就开始显来了。

    可不叫她说中了嘛。

    令嘉很放心地睡了过去。

    “……小笨。”

    段老夫人也知她的病，脆让自己的榻给令嘉小憩。

    “五哥私底重新画了一份，藏到我这了。”

    令嘉没有推拒，躺到榻上。段老夫人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令嘉听得正心酸，段老夫人又补充：“所以，你以后还是少来些，让我活久一吧。”

    段老夫人起，探亭外，看了看天日，恍然：“对哦！这都日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