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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如此，看来是知晓的。”段老夫人不为所动，用安闲的吻：“殿也别太动怒，老妇不过是想和殿说段故事，不是在隐什么，殿权看老妇时日无多，让老妇尽聊兴吧。”

    萧彻敛目中怒意，冷淡：“夫人且说。”

    “德宗膝五，其中最为众者便是赵王，他虽居于次，但皇平王暴戾恣睢，而赵王却是睿资天赐，令名远扬，便是在燕州这边关都有所耳闻。而彼时，殿祖父亦不过是一介荒唐胡闹的顽劣皇而已。庄懿皇后为赵王聘娶傅家的女郎，其中意味。殿不会看不吧。”

    “庄懿皇后以赵王为储，并以此安抚傅家。”萧彻目光发沉。

    记忆因死亡而消散，真相在传说中变形。即使是那史馆中的黑纸白字，略去了不知多少意。

    “用一个皇后换一个燕州，庄懿皇后提的易在老妇父亲看来却是亏了——他让老妇的二哥杀了大哥。”

    段老夫人说起这桩人惨事，语声依旧平静，“庄懿皇后对傅家心生防意，便有意再为赵王另纳侧妃诞育嗣，赵王纳了侧妃，却始终无。此后赵王盛依旧，但你的祖父却已开始起势。赵王察觉局势，便引诱平王造反，最后以救驾名义令禁军，那会雍京大半的禁军都倒向了赵王，只可惜叫你祖父侥幸逃城去，功亏一篑，最后赵王火烧雍极，牵住了你祖父的人手，自己逃了雍京。至此，赵王与你祖父之间已是分了输赢。”

    “往后的藩王起兵也好，勾结北狄也罢，都不过是同你祖父的易罢了。”

    萧彻终是变，“夫人何此言？”

    “这正是殿祖母亲和老妇说的。”段老夫人神幽难明，“太祖遗留的藩王势大难消，庄懿皇后一生筹谋，也不过堪堪平定一半。若非赵王以自为引诱，殿祖父哪来的借名正言顺地清理藩王，偏偏他清理了半个大殷，都不曾捉住赵王？而其后的勾结北狄更是可笑，北狄关的时机怎么偏偏选在藩王被平尽之时？”

    段老夫人提的疑，萧彻以前翻看史料时也曾怀疑过，不过到底先人已逝，难有定论。段老夫人现在的说法，客观来讲，还真不是没可能。

    “赵王拿他的叔伯堂亲，傅家满门，还有他自己的命，向殿祖父换取他妻女往后的富贵安生。”

    “赵王一生负尽所有人，独不曾负三。只可惜这般，三却是消受不起。赵王自尽后，三以短匕在脸上划了十几，方才饮鸩自尽。她的侍女寻到老妇时，曾说她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当于九泉之，不见故人’。”

    “同样是缘分，殿的祖父母无媒而合，却得以白首同心，赵王与老妇三分明是明媒正娶，却是九泉不见，个中差异，恍如天地之远。”

    “老妇不怕殿错待七娘，只怕殿太过，反连累七娘步了老妇三后尘，生不得，死难安。”

    ……

    当漏壶刻度走过三刻，萧彻便与段老夫人告辞。

    看着那英背影，段老夫人忽地低声：“生得像他祖母，却像他祖父。只盼他的运也能多像他祖父几分。”

    剩的重复，以后会以番外替上——————————————————

    一场雨越越大，半都没有停歇的意思，山路越发泥泞难行。

    萧彻和令嘉就这样被这场雨留在了这别院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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