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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发现公文也不全是肋。

    “神臂弩，这个是我五哥作来的，好用嘛……床弩，居然能放三弓了，千步程，可惜造价太了……霹雳炮，还有人敢继续研究□□那玩意，还真不怕死啊……”令嘉翻着燕州军监的报告，兴致地评论着各武备。

    萧彻一边批着奏折，一边评：“神臂弩便宜实用，但要十二石的臂力，也就兵能佩上；床弩太重了难以携带，且需临阵组装，难以和骑兵合；霹雳炮……这东西威力倒是大，可是在野外用，伤敌之余，亦有伤己之患。不过火在克制骑兵确有奇效，父皇已经向各军监令，只要能改火，即可封爵，重赏之，总有不怕死的勇夫。”

    “改火……这个我五哥过。”

    萧彻脸上闪过诧异，“你五哥还有研究火？”

    傅令远的研究在他死后，全被傅成章送往军监，其中并无火。

    “爹娘严令不许他碰□□，他偷偷研究的，把图纸藏在了我房里，但五哥到底没碰过□□，所以我也不知那东西能不能用。”令嘉也不是很有信心。

    “你把图送到军监，让他们造造看。”萧彻显然也没抱多大希望。

    毕竟十多年前的研究，还是纯理论的成果，也就因为令嘉惦念兄，萧彻想着成全令嘉对兄的惦念，才会让人去试，但对结果，两人都不抱指望。

    令嘉应嘀咕：“要不是二郎他们不肯替我□□，我就自己试着造了，哪里需要等今天。”

    萧彻却：“幸好没，不然现在我就只能一个人批公文了。”

    “□□也没那么容易事吧。”

    “但一事，你本逃不开。你去军监看看就知了，但凡是有残缺的，全都是研究□□的，这还没算炸死的。”

    令嘉只觉上一寒，默默地继续翻看文书，撇开了火的话题。

    “这个张将军的字好丑啊！”

    “他原来不识字，字是伍后学的。”

    “怎么不叫主簿代写？”

    “他说总叫人代写，字一辈都写不好。”

    “倒是个有心气的人。”

    “待他练来，你再夸他吧。”

    ……

    “缑（gou）这个姓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个化姓。他是个孤儿，原名是随便取的，不大好听，就请人照着原名重新取了名。”

    “缑单，缑单，”令嘉念了两遍，终于反应过来，“狗！”

    “就是这个了。”

    “……噗！”

    ……

    “这个文采倒是好，怎么没有从文啊？”

    “才学确实不错，可惜生得太丑，连解试都过不了。”

    “既能从文，家境想是不错。何必从军呢！生死不定的。”

    “他也不是自愿的。他妻嫌他太丑，与他人通，他杀了夫，被发过来的。”

    “……真不容易啊！”

    ……

    “殿麾的人都很一般啊。”令嘉有些奇怪。

    “燕州的良家只肯去你父兄麾，我也只好开价招揽些亡命之徒了。”萧彻平静。

    “……连这些亡命之徒都能成军，正见殿的练兵之有多明。”令嘉转移话题。

    萧彻睨了她一，“倒是难得听你夸我一句。”

    令嘉眨眨，张即来：“殿龙姿凤章、英明神武、文韬武略、智勇双全……”

    她连着说了十几个词，却见萧彻只笑看着她，停问：“你怎么都没反应啊？”

    萧彻想了想，夸：“七娘识的成语可真多啊！”

    “……”令嘉白了他一。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时光在滴漏的滴答声中，奔腾而去。

    距离酉时还差一刻的时候，萧彻的公文还剩三分之一没批完。

    令嘉鄙视：“我就说你肯定批不完。”

    萧彻暗自无奈，要不是因为有她一直在旁边闲侃分心，他的效率何至于如此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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