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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以萧彻的定力，也不由叫柳氏的脾气惊了一惊，“你这三嫂脾气如此桀骜，傅公和傅夫人竟也能容？”

    舅舅家的女儿，哪怕是庶，也当是令嘉的表，但令嘉未称表，而是用“二舅的一个庶女”这么疏远的形容。

    令嘉，“三嫂为人也是豪义侠气，听闻我娘的事，二话不说就应了帮忙。她武艺，多般武皆，其中又以箭术为最，百步穿杨也不过尔尔，一个人拿着把弓守在屋上，连着杀了十几个刺客，据丹姑说，个个都是一箭毙命。”

    那些可都是手绝的刺客，萧彻自箭术也是绝，自是知能一箭将此等手毙命是何等的平。但见着令嘉脸上的赞叹，又不免有些郁闷，他的箭术也不比她那三嫂差。只可惜令嘉是个不游猎，以至于他从无炫技的机会。

    “……三哥脑拎不清，竟真的瞒着娘和三嫂收留了她。收留了就算了，首尾也不整净，叫这女人寻上三嫂门前——亏得三嫂定力足，没影响到四娘。三哥回来后，三嫂着个大肚把他狠狠揍了一顿。三哥气不过，要和离，三嫂也应了，和离书都写了，却到爹娘挡了回来。二舅的庶女被送去张家家庙，三哥又被我爹我娘揍了一顿，三嫂娘家也不支持，和离的事不了了之。只是两人往后就是三天两一同闹。闹得最凶一次，三嫂了狠手，三哥被了一剑，在床上歇了大半个月——我真不晓得，为什么爹娘不松放他们和离，夫妻恩绝到这个份上，凑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三哥和三嫂成婚后，虽不能说恩，但还算平和。但就在三嫂怀四娘那会，我二舅的一个庶女在丧夫后跑来投奔三哥……”

    虽说因着庄懿、宣德两代皇后遗风，大殷惧之风日盛，悍妇泼妇层不穷，但这彪悍到和自己夫婿动手的妇人，也实在是悍妇中的极品。

    “她救了傅夫人。”萧彻猜到。

    令嘉横了他一，对他的怀疑很不满，“最先提议定三嫂就是我爹。到底是救了我娘和我两个人的命，我爹怎么可能不记这恩？”

    那个时候，令安在京城，令启还没成，令卓作为实质上的，最有可能接掌傅家军权的继承人来说，新起的柳家门第是有些低的。

    “心里有愧呗！”令嘉摇摇，一脸无奈：“彻郎，你应还记着我生那会的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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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公能肯？”萧彻怀疑。

    “……我赶赶慢赶到傅府的时候，三哥上都被箭划十几伤，虽然都是外伤，但看着也够吓人的了。都到这份上了，三哥还不忘使，我都同三嫂解释完了，三嫂也过来赔罪了，他偏拿话去招惹三嫂，气得三嫂又拿弓在他脖上来了一，把他砸后甩手走了。大郎的夫人又不怎么会理事，我只好留来搭把手。”

    萧彻斜了她一：“每次你生病，都要听丹姑抱怨一遍，想忘有难。”

    说的是张氏生她那会被追杀的事。

    令嘉笑两声，忙继续：“那次是北狄前左相之为了报父仇，私动的刺客，赶上我娘去河间探望外祖父母，边亲卫不够，在惊吓之就开始发动，那时只能仓促地在附近寻了农，准备生产。在她生产的关，有几个刺客追了过来，这个关节正好遇上了在乡庄小住的三嫂。”

    “……我娘醒后，对三嫂激涕零。原是想要认她作女儿的，只是没过多久，三嫂原先订婚的夫婿死了，不知怎么地就传了克夫的名声。我娘又改了主意，替三哥定了她。”

    “她不投娘家，只投你三哥？”萧彻语气微妙。

    令嘉别扭地承认：“三哥以前可能同她有过一段愫——那是我生前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无论他们有过什么，我娘都不可能同意的，她生平最厌庶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