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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回城第一天,不忙吗?怎的还有空过来?”她这是没话找话呢。
贺兰毓笑说她明知故问,“没空也得空啊,不过我这趟是路过,就来看看你,稍后还要去。”
宴不能缺席,他不便久留,说着又从宽大的袖里拿一袋南疆特产的糖放了她怀里,说起话来霸又无赖。
“给你的,吃了我的糖,今儿晚上就得帮我个忙,别睡那么早,等宴结束后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往日他每回离开盛京,都会带当地的特产给她,那时候温窈还问他怎么老带糖,他就拿手指蹦她脑门儿,说她嘴不够甜,得多吃儿糖补一补。
温窈低瞥一怀里的糖袋,努努嘴,“我这不是还没吃呢嘛……”
岂料话音才落,他便俯从袋里一粒,猝不及防喂了她嘴里,指腹离开时似有若无扫过她柔的红,略带糙的酥酥麻麻。
“这不就吃了,乖乖在家等着,我晚上来接你。”
贺兰毓最瞧她局促,自顾勾笑得风得意,抬手又不轻不重蹦了她脑门儿,而后便不再多留,背着手大摇大摆往外去了。
温窈嘴里着糖,味酸酸甜甜,跟她心里的觉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坐起,看着他背影转屏风,兀自嘀咕:“又不是小孩了,还拿这来哄人,我才不会上当呢,且看你还有没有别的招数吧。”
但不知他晚上要什么,她竟然难得有儿忐忑。
傍晚用过膳后,温窈在书案后看了会儿账务,到底坐不住,起到妆台前左右照了照镜,问云嬷嬷:“嬷嬷看看我这模样,是不是稍显得憔悴了?”
云嬷嬷一时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都想不起来她有多久没刻意在乎过自己的装扮了。
憔不憔悴先另说,总归念起来了,她心里憋着劲儿,决不能在贺兰毓跟前败阵来,遂唤紫檀与秋葵屋,从到脚仔细拾掇了一遭。
描眉黛,朱抹上一脂,发也绾成了时最兴的云髻,正她一件烟霞齐襦裙,慵懒又贵气,钗环稍缀,得像是晚霞中袅袅走来的仙。
临到夜戌时末,月牙儿从前院儿来传话,说是相爷已在偏门等着了。
贺兰毓在门前的灯火站着,一席宴的华服未及换,的光芒中玉立,煌煌贵胄气度万方,而她自远昳丽而来,貌若芙蓉盛装艳,一时竟无比般。
他来牵她上车,角笑意藏不住。
温窈这会儿越发觉得自己今儿个犯蠢得刻意又明显,低着咕哝:“你别看了行不行,再看我可就回去了……”
贺兰毓挑眉笑而不语。
上车落座后,他从一旁的小几上拿两指宽的黑布,说:“先要将你的睛蒙上,等咱们到了我再给你解开。”
“去哪儿呀,这么神秘?”
“去了你就知了,我总不舍得卖了你的。”
温窈看他一,微微低抿嗯了声,示意他可以。
今晚的她忽然变得有些腼腆,话音温温柔柔地像是沾了蜂的,听得他一颗心都化了得不成样。
车平稳行驶了一路,不多时停来,贺兰毓抱起她来,而后便没有再放。
前隔着一层厚实的黑布,温窈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前灯光忽明忽暗了一段儿,之后在他怀里晃了,她问:“我们是在船上吗?”
“是。”
他笑应了声,弯腰将她放船舱中坐稳,嘱咐教她不要动,而后自己到船尾撑蒿,待停稳在湖心之后,他到侧来拉她的手,迎她前往船去。
夜风轻飘飘地,将她的衣带袅袅挂到了他腰间的玉佩上。
贺兰毓将她缚的黑布取来,温窈终于得以睁开,短暂的模糊之后,前清晰浮现湖面上一片闪烁的荧光,像是天上的星尽数坠落,而他们就站在星河的中央。
那片星河仿佛无边无际,他说:“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看好了。”
他说着话,从腰间的袋中拿一只纹饰奇特的埙,放在边,气息缓送,即刻便有悠扬的乐声回响在湖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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