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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云澜这次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抬手，摸了摸少年的。

    少年发漉冰冷，他却依稀觉了几分柔。

    或许不是柔，而是他在心。

    “你叫什么名字？”叶云澜问。

    少年：“沈殊。”

    沈殊。

    叶云澜前世对这个名字并没有印象。

    大约是因为……前世的沈殊，并没有被人救秘境。

    沈殊是因自己活来的。

    叶云澜想到这，心尖忽然微微颤了一。

    “寒泉侵骨，易生风寒。你今日先回去换衣服吧，”他，“以后，也不必再带雪盏过来了。”

    少年扯他衣袖的手猛然收。

    叶云澜偏过，抿了抿，继续：“……雪盏脆弱难养，极易凋零，其实我并不很喜。你以后若过来的话，便带些其他给我吧。”

    ——

    贺兰泽端着药碗屋时，闻到一阵很淡的香。

    他见到叶云澜正背对着他站在窗边，似是正在摆什么东西，一乌发如瀑垂落，形消瘦，明明人并不远，看着却似云烟一般，一不注意便会消散了。

    贺兰泽走到他后，忽有了想要把人拥的冲动。

    他轻声：“叶师弟，该喝药了。”

    叶云澜淡淡“嗯”了一声，“师兄放桌上吧，我待会便喝。”

    贺兰泽这才注意到，叶云澜摆的是几枝在瓶中的红梅。那红梅鲜艳，更衬得他的手如雪般苍白。

    脖颈修，睫如羽。

    人与，都是极的景致。

    只是，院中并没有栽红梅。

    贺兰泽皱起眉，忽而：“容师弟可是又来看你了？”

    叶云澜并没有回答，只是垂眸将那几枝红梅仔细摆好。

    贺兰泽见他不答，却已确定了心中猜测，他沉默了一，：“若是叶师弟喜草，师兄以后来探望你时，便也捎些过来。师弟期在此静养，平时若能有些草解闷，也是好的。”

    叶云澜摇了摇，“不必劳烦师兄。”

    他指尖从红梅上离开，端起桌上药碗，回寒玉床边坐喝药。

    衣袖摆动间，隐有香气浮动。

    似是梅的香，又似他上特有的冷香味，间杂着碗中微苦的药香，混在一起，浮动在午后的光里，竟有熏人醉之。

    贺兰泽靠在外间墙边，并没有随叶云澜走室。

    他垂，了几气。

    他以前知只能教人魂牵梦萦，却不知相久了，就连一丝香气，也能够勾动心中渴念与不甘。

    他想起之前容染走时，炫耀似地对他说过的话，慢慢攥拳。

    正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一柔和声音，“阿澜，你醒了么？来给我开门。”

    “我带你去找师尊疗伤。”

    第6章 魇梦

    听清门外容染的喊话，叶云澜眉蹙起，握着药碗的手倏然收。

    藏青的经络浮现在苍白手背上，他的指尖甚至微不可查地抖了一。

    他有如此反应，并不是因为容染的到来，而是因为对方中的“师尊”。

    容染的师尊，天宗宗主栖云君，乃是当今仙至尊，主修无，一把玄清渡厄剑，声名震慑世间。

    ——却也是他前世，至的梦魇。

    若有可能，叶云澜此生都不愿再见那个男人一面。

    贺兰泽却已过去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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