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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那晚撂狠话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已冬,太懒懒地躲在厚厚的云被,透稀薄的晨光。
薄光,他们视线短暂相接,他的睛黑漆漆的,静而沉,黝黑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眉,却遮不住他的鼻梁和线条分明的颌线。
她机械地嚼着煎饼,竟有些挪不开,直到尖蹿起一痛意。
555,香加得不够多,咬到了。
他怎么也来这儿买煎饼?还是这个,难不成也通宵?还有……她瞧着他上单薄的西装,不觉皱起眉,这个天,穿这么不冷吗?
暗自思忖时,盛怀扬已走到她侧,“来一个。”
“好嘞。”老板娘显然也是个颜控,早已两发光,声音也格外洪亮,“香和要吗?”
“不用。”
“香菜、辣椒和葱呢?”
“都不用。”
老板娘应了声好,麻溜地开始摊饼,刷好酱正准备放薄脆,就听到他说,“这个也不要。”
“加这个才好吃。”老板娘劝。
“不用。”
老板娘犹豫好半晌才放,“那要不给你加个或者火。”
“都不用,谢谢。”
在这支摊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吃煎饼不加薄脆的。
她神怪异地瞧着盛怀扬,把折好的饼包好递给他,仍不忘念叨,“你这样不好吃的。”
夏时初盯着他廓分明的侧颜,记忆里某个片段与此刻的场景一重合起来——
“你这是吃煎饼果吗?哪有人吃煎饼果不放薄脆的,那才是煎饼果的灵魂。”
“不对呀,你这什么都不加也是5块钱,亏了亏了,次我要让老板给我双份薄脆才行。”
“你尝尝看我的,加辣加香菜真的超级超级好吃,你尝一嘛,不好吃你咬我。好吃不?好吃吧?嗯?好吃吗?唔……你亲我嘛?都是油。”
“不好吃。”
不好吃亲她什么?她带着问题回宿舍问谭丫丫和沈梦蝶,结果遭遇了女双打。
两人愤愤地锤她,“吃个煎饼还洒狗粮,你俩还要不要脸了啊?”
她被打得醒过神,抱着枕,一脸傻笑地给他发信息:【你还不喜吃啥?快告诉我。】
……
兀自神游间,老板娘已经摊好了煎饼,看盛怀扬递来一张五十元现钞,愣住了,“现金?你扫码吧。”
“不好意思,我手机不能支付。”
老板娘震惊地阿一声,这年还有不能付钱的手机?就连城郊来卖钱的大爷大妈都有某付宝。
她搓搓手,“我这都没带钱来,没法找零。”
“不用找了,先存着,次我再来买。”
“这怎么行。”老板娘摇,“算了,你先拿去吃,次……”
嘀,微信收款10元。
清脆的收款语音让两人停话,齐刷刷看向把手机装袋的夏时初,听到她语调平静地说,“已经付好了。”
说完,又朝老板娘笑笑,“我们认识。”
盛怀扬收起钱,轻轻了句“谢谢。”
“不客气,你也请过我吃东西。”
盛怀扬蹙眉,似是在回忆她说的是什么事。
“咖啡,还有良一面馆。”她提醒。
盛怀扬挑了一眉心,“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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