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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局促:“你怎么打算?“

    “我没什么好打算的,你呢?“

    “活一天算一天吧。“

    才四岁的小孩,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大理,摇晃脑地说教:“不能这么想!世求将,盛世拜相。当兵也是条路啊,有吃有穿还有个前程挣,如今的皇帝……我娘说他不好,所以当兵比读书好。“说着从纤细的手腕上解穿着枚缺了的铜钱的红绳,”唔……娘给我编的,这个铜钱是她针线活收的,缺了一角不能用,便穿了红绳算一个护符,你收着吧,万一哪里能还能买个馒吃。“

    “你叫什么名字?“

    她抿了抿:“阿澜,波澜的澜。“

    ☆、第 17 章

    这些日由于义学的开设平白多了许多政事,祁铭墨少不得睡得比较迟,但想着这是陛心心念念的大工程,私心里,也是想一番工夫。

    夜澜这段日过得也很辛苦,经书画斋那一闹,厉骁对她的态度发生了质的变化,别的暂且不讲,单早朝时这厮炽烈的目光便足以将她上灼个窟窿,偏偏拿不准他心里想些什么要什么,很是疼。

    兵书有云:敌不动,我不动。

    敌若动……我又有什么法呢?夜澜撑着看完剩的几本折,脱了力一般的往后倒在椅背上。这个厉骁,像是专门来克她的。

    多思无益,她,宽去外袍步至中打了一拳,正是天,松快松快骨,脑也好转得更清醒些。

    夜澜虽成了皇帝,但是拳脚功夫一直是景离思盯着的,不敢懈怠,用他的话来讲,夜澜的功夫尚在“能看”和“能用”的平上。

    当然他的要求很苛刻。

    这几日夜澜心里一直憋着一气,腾挪闪躲之间步伐行云,拳风回旋辗转,力收束恣意洒脱,姿畅漂亮,先使拳法后架兵,从轻剑换到重刀,最后杀了一枪法,才觉得过了瘾。

    忽听一声轻咳。她回……咳。是镇安王厉骁。

    该讲什么呢,夜澜细细思量一番,觉得没什么好讲的,卷了袖,接过侍卫递来的面巾,蘸了凉把手和脸,其间淡淡了功夫。

    他皱了皱眉,盯着夜澜双腕:“陛的手好些了吗?”

    夜澜几乎要忘了手上有伤这回事,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嗯,手上的伤是祁铭墨理的,纱布缠得有夸张,不清楚的人还以为这是割了腕。其实真没什么事,多血散开了就好,挑开纱布,双腕间还余着淡淡是青紫之活动活动手腕,她:“嗯,好全了。”

    厉骁立在她前,想了许久终于憋了一句:“陛手极好,不知臣可有这个荣幸讨教一二?”

    夜澜:“呵呵。”

    手过招,胜负不过是一刹那的事,那日画斋雅间,她便清楚地认识到,凭那力和速度,真要是打起来还不是给这个莽夫抡着玩,夜澜莫测地望向天空,真是从未如此思念过景离思。

    “孤乏了。”她背过往议政居缓行。

    “臣那日失礼,冒犯了陛,还请陛降罪。”厉骁冲着夜澜的背影躬请罪。

    夜澜:“哦。”

    “……”

    夜澜自登基以来,在教育与军备上最功夫,她清楚地知,于国,她绝不能与着军功卓伟手执虎符的镇安王闹得太僵,吁一气,补一句:“孤怎会放在心上,还请镇安王放心。”

    “陛,臣有要事于陛相议。”

    “……公事还是私事?”

    “既算公事,也是私事。”

    心顿时一沉,该来的总会来的。她往议政居一抬手,稳着声音:“请吧。”

    议政居的侧殿,殿外的侍卫听夜澜的吩咐,安静悉数退,夜澜往书案旁是一榻席坐,对着对面的榻席招了招,厉骁便坐在她面前。

    夜澜扶了扶自己嵌绣团龙云纹的衣角:“你说。”

    他从衣袖立掏来一个小绸包,示意夜澜打开,她挑开,瞳狠狠地颤一颤,一红绳串着一枚缺了角的铜钱,铜钱由于被反复挲的缘故,光亮地很。

    “你叫什么名字?”

    “阿澜,波澜的澜。”

    她自是都记得,凡是同母亲相关的,她半分都不敢忘。那一天,北燕郡的初雪来得很早很大,她回家时……母亲便去了……

    母亲靠着纺车,角携笑,应该没经历什么病痛。夜澜轻轻抱住母亲冰冰凉凉的躯,憋住泪,母亲不喜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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