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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成华顺着接下去：“表哥虽然文成武就，但毕竟在马球上还是略逊吴小侯爷的。”

    吴谓道：“那宁子衿是该有奖赏的。”

    成华眼神飘浮，从陆绶身上掠过，“哦。”

    可她，为什么不选择再等等？

    宁子衿一身桃花色的衣裳，灼灼盛开在猎场之上。她的笑容明媚开朗，就像是吹进心底里的清风，见者皆欢。

    成华的火气顿时就散了些，她道：“原来陆大人会关怀本宫的生死呐。”

    景椿笑着颔首，眼神却不自觉看向宁子衿：“是子衿姑娘的功劳。”

    “就赏——今日宴会子衿所有的酒，都由表哥代劳，如何？”

    “这番赢球，还是琼枝平日里不爱多玩，让子衿为你出了大力。”

    成华公主看着看着，突然感觉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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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誉？这个东西成华从不放在心上，更何况重活一世，更知道这是个没用的东西。

    陆绶不知道公主又是哪门子的感慨，疑惑道：“公主为什么生气？”

    还是什么别的？

    明明猜到三哥一定拿着将遂宁侯府送上绝路的证据，可她还是办了这样的一个宴会，加速着这件事的发生？

    但是，陆绶时时刻刻为她考虑这件事情取悦了她。

    他沉吟片刻，将茶壶拎起来，茶水入盏，太平猴魁的浓郁味道便浮散开来。

    而她，在做什么？成华反思着自己。

    她仅存的一点儿不快也消失殆尽。

    子衿是她的朋友，很珍贵的朋友。

    “赏什么？”宁子衿问。

    陆绶压下但心，面色丝毫不见多余情绪：“臣陆绶，参见公主。”

    清润如玉的声音少了几分冷清，多了几分熨帖。

    她第一次打马球，是宁子衿陪着；别人在背后毁谤她，是宁子衿反驳；她的许多经历里，都有宁子衿的身影。

    成华公主坐在主座上，听着缭绕在耳边的琵琶音，同景国公府世子景椿开着玩笑：“表哥，今天的马球赛听闻你拿了第一？”

    场上此刻是宁子衿和景椿联手，对抗吴谓和景琼枝。

    明明她也知道，按照前一世的发展，子衿再过一年就可以嫁给景椿，四年后抄家时也可安然脱身。

    是夜，皓月当空，月华如练。

    鼓乐齐鸣、丝竹绕绕，大帐内欢声笑语不断。

    陆绶沉吟片刻，最后决定实话实说：“猎场人杂，臣若与公主走得太近，对公主声誉不好。”

    景椿一贯沉稳的神色此刻也有些松动，带上了一些微妙的情愫：“若子衿姑娘愿意，景椿有何不可？”

    扶图猎场不似上京城内，它背靠大山，又是草场，故而夜风吹来，竟有一丝寒凉。

    是因为害怕如果不改变这些事情，北境山月关的危局就会重演吗？

    公主冷笑一声：“陆大人既然关心本宫生死，怎么不见过来问本宫一句？”

    宁子衿对待友谊忠诚、不作伪，她全心全意相信她。

    ——

    “公主可还安好？”

    偌大的草场之上，数个帐篷错落有致包绕着其中一个大帐，此刻，正有丝竹雅乐传出。

    她轻快道：“看比赛吧。”

    成华没有说话。凭借着上一世对公主的了解，陆绶知道公主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