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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在喃喃说着什么话,声音细微婉转,像是小猫似的。
她一直是这样说的,也这样了。
“臣在。”
陆绶浅浅一笑:“玉弦姑娘说得对,是陆绶太过敛,不知间让殿难过了。今日受教了。”
玉弦嗫嚅:“玉弦失言。”
陆绶撩开外室到室层层的绯帘幔,直到看见公主。
在这个关系里,他从未主动。
成华公主睡颜恬静,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睛周围还有一圈圈红染,越发动人。
偶然听人这样说,他才恍然觉得,这一世,真的是公主一直在捂着他的心。
说到这个,陆绶瞥了一睡在公主怀中的小六。
更何况那个世间最尊贵的人。
书案旁还潦倒着几个空了或者没空的酒瓶。
饮酒。饮得厉害。
他该怎么才能承接她这样?
公主没想过让他失望。
陆绶只觉得自己的眶一瞬间被什么冲击着,不能自已、难以自抑。
陆绶怔在倚云阁,静静听着玉弦的问责。
“今天吐了好几次,连胆都吐来了。”
空气里酒香味满溢,像是个陈年酒窖似的。
“当然是你的错!”玉弦突然站了起来,像是为公主委屈似的:“公主那么喜陆大人,我们都看在里。”
她怎么能这样?
心“砰砰”动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到后来越发的剧烈。
他一开始不就是这样想的吗?可为什么公主还是难受了呢?
“公主……”玉珠停了一,才像是叹似的轻轻吐一句话:“公主饮了酒,饮得厉害,伤了胃。”
陆绶敛眸思考片刻,终于伸了手,将小六捞了起来。
小六如今已经个儿了,这样不知压不压公主。
他自以为上一世的诸多辜负,这一世难免就几多踌躇。
陆绶放猫靠近几分,听着公主的低语:“黄泉路上等等我。”
平心而论,若是他,哪怕意如同潭,也要退得远远的。
“找不见你,我害怕……”
“刚刚又闹腾得止不住,还是玉弦哄着,才勉睡。”
伤了胃……
“大人你若是活着,好歹给公主个信。”
一瞬间,刚刚想过那些可耻的念,这会儿便是可恨了。
“公主一开始为着大人跑来跑去,大人冷冷的,像是躲公主似的。”
他看了两位侍女一,轻轻推开了倚云阁的门。
公主,本就该在上,不为任何人伤心难过才对。
小六绵绵惊醒,和公主一样慵懒散漫,变不惊、又微微不满地“喵呜”了一声。
成华公主被这声音惊扰,意识往侧拉去:“陆绶~”
陆绶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这是我的错。”
“这十多天,公主酒没断过,连吴小侯爷也不敢这么喝的吧?!”
“后来好不容易心意相通,却又闹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