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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母亲忽然不见了，继父面目狰狞地现，用被埋住她，试图闷死她：“我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凭什么？是时候你要回报了……”

    鸿远忽然被惊醒，床上的女仿佛梦见鬼，僵，双手抓被。

    “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

    鸿远努力地摇晃她：“你醒醒！你醒醒！”

    女缓缓地睁开睛，看见鸿远，第一反应就是一掌刮过去，整个人也抓被，躲到床的另一边。

    鸿远白白挨了一掌，却知对方仍在半梦半醒之间，发火不得，只好柔声：“是我，我不是坏人，你在梦，现在梦醒了，你快醒过来。”

    他见对方神空，又反复讲了几次，才见到她终于有恍过神来，泪滴滴了来，然后便倒了去。

    鸿远赶上前去，发现她汗淋漓，浑冰冷。

    她接着发起烧。

    黎明的第一束光挤窗帘隙时，红冰终于睁开了睛，浑轻轻松松的，好久没有这觉，缓缓转，见一个人趴在床沿，睡得正酣。

    上次见他，是在夜里，他面目模糊，但廓清晰，知得不差，现在近距离看他的眉、邃的睛和的鼻梁，想必过多几岁，便会为祸不浅，让女人见了，倾慕不已。

    他的手还轻轻地搭在自己的手上，不知病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总是有人喂她喝、吃药，随时过来摇醒她，轻轻地拍打，那人的声音很温柔，讲了很多话，却只记得一句：“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没事了……”

    他的发有凌，红冰想手来，帮他抚直，手才轻轻一动，他便睁开睛。

    看见红冰睁着睛，反而呆了一，才问：“要喝吗？”

    红冰摇。

    “那，要喝粥吗？”

    红冰想了想，才了。

    “你等一等。”他站起，踉跄了一，昨晚不良的睡势，让他半有些发麻。

    “我来吧。”红冰说，掀开被床，看对方犹豫的样：“我没事了。”她咬了咬，笑：“谢谢你！”

    鸿远也笑了，刚开，电话忽然响起。

    母亲哭着喊着，家里的争吵，已呈白化，要他回去拿个主意。

    红冰看他不语的样，心里有底：“你有事，就走吧，我没事了。”

    “那你？”

    “我没事了，谢谢你！”

    鸿远拿起外，刚要走，又回：“我不知你发生了什么事，但如果死都不畏惧，为何不反抗？带上些钱，天之大，哪里去不得？”

    红冰怔住了：“去……去哪里？”

    鸿远定：“哪里都行。”

    “哪里都行，哪里都行……可以什么都不要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

    红冰仿佛一悟了般：“好，我走。”她忽又犹豫：“你能借我钱吗？”

    “你要多少？”

    “……两百吧。”

    鸿远笑：“两百？你能去哪里？”他打开钱包，把里面的现钱都掏来给她。

    “这太多了……”

    鸿远止住她的话：“反正你知我住哪里，你可以还我。我不是给你的。”

    她抬，他这才发现她的睛清澈，如同河的，然而已有了灵气，在发亮。

    他安心了，开门离开。

    红冰怔了怔，才走到窗边，掀起窗帘，看见鸿远的车，开了去。

    鸿远从车后镜中，看见公寓越来越小，脸上却笑容，神，也定起来。

    他回到家中，家里已经炸开了锅。母亲在号啕大哭，二娘坐在一旁，睛转来转去，仿佛在想什么念、却想不来一般。才十四岁的鸿志抱着个足球，呆坐在他妈妈旁边。

    父亲已经气得疯了，大喊：“我不了，我走！你怎么样怎么样！”他摔手要走。

    鸿远一跪到爷爷遗像前，大哭：“爷爷，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为什么抛弃我，不要我？我们一起辛辛苦苦熬过来的，你忽然就走了，没有人理我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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