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7)

    明天、后天，后天的明天，也就是大后天，都是晴天。

    他起床起得太晚，发觉自己快要错过上学的时间，飞快洗漱完毕之后冲楼，却看到这个时间段本不该在家的人。

    李知鸿坐在一扇窗，容不半霾的光顺便倾洒在他上，可能他本人并不在意是否有光，但李亦行却实打实的因为这样的画面浪费了好几秒的时间。作为惩罚，他飞快地扑到李知鸿边，捧住他的脸胡亲了两，最后还不得对方抱住他，就轻快地离开，丢一句“我去读书咯”。

    李知鸿后知后觉伸手，想要挽住他，可是手指只碰到李亦行的衣摆。

    轻轻划过一瞬，他收回手，直到对方离开家门后，才给回应：“嗯。”

    尽境相比十来年前读书时已经好了许多，但现在李亦行依然没什么朋友，整日在学校独来独往。可他觉得很好。他把自己的字迹留在书上，留在隐秘到也许自己都会忘记的字里行间里，有时他认真记笔记，有模有样地当着一个好学生，有时候他在不经意里写画，只写自己最想写的，放空着自己。

    可惜这样悠然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这天他受到久的注视，一直落在他上，没有改变目标。这让他有些不兴，原本写得好好的东西转为一团，李亦行抬起，侧过脸去，对那目光的主人一个毫无破绽的微笑。

    岑尧声原本看得神，因为他的一个笑容，变得不知所措。

    他请他去，借有烂，说来谈投资，听到有李知鸿家属在学校的传闻才来看看。

    李亦行若有所思地颔首，好像信了，又好像还留有顾虑，他不加掩饰地用那样的神，看着这个自己越想越觉得陌生的面容，同时也提毫不相的问题：“你和他的关系好像很好。”

    岑尧声失笑：“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李亦行认真地看他，眸漆黑：“因为你是我来到他边之后，第一个关心我存在的人。”

    天真？还是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岑尧声不是李知鸿，所以他不知岑尧声现在会在脑里怎么想他，可是他却很清楚地看到，对方在疑惑和惊讶中有过一瞬的退缩，还好那弱很快消退，不然他会觉得过分无聊。

    “我觉得，你很像他。”

    李亦行睁大睛：“那很容易就能看来的事啊。”

    可是对方只自说自话，“是像一个人的那像。”

    李亦行皱眉，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接着摊手：“不太懂。”

    在对方的沉默里，他又笑着继续补充：“我是说，我不太懂克隆学，可能没办法和你继续谈。”

    这样的话并不好笑，但他装得很好，岑尧声识趣地不再就这个话题谈论，也没有主动地问他份，大概他也知那样很冒犯。但并没有就此停止，他们还有别的话可以说。

    “你有在社团活动吗？”

    “没有。”

    “没有兴趣的？”

    “不想浪费时间。”李亦行说：“放学想早回家。”

    记忆里李亦行没有那么恋家，他不会一放学就回到家里，他甚至希望不回家。岑尧声想，这不像。问别的有僭越，他挑来挑去决定说些无伤大雅的话，甚至保守得不用称呼：“他父亲最近怎么样？”

    “谁？”可是李亦行决定彻底当一个天真的人。

    岑尧声仔细说：“知鸿的爸爸。李伯父。”

    “哦。”李亦行恍然大悟，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反问：“那天，你叫他李亦行。”

    岑尧声有理有据，仿佛适应得非常好：“因为他改名了，但是我是在他改名之前认识他的，所以有时还是会忘记。”

    应李亦行的要求，他们走在学校的林荫里，周围很安静，也容易让问话方自然转换。李亦行说：“他为什么改名？”

    岑尧声答：“不知，你可以去问他。”

    烦，问当事人是最蠢的方式，李亦行用沉默表达自己不想再和他谈的意愿，再没多久后，岑尧声熟练地找借离开。

    他来去似乎都没什么意义，还浪费自己这么久的时间，这实在让人不快。因为心不再愉悦，李亦行决定提前结束继续在学校的乏味，了校门回到家里。

    路上他买了甜筒，吃着穿过街，等待红绿灯时发现一家门店极小的店。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从前没有注意过，总之记忆里第一次冒这地方，一意外发现的惊喜来的突然，他跨店里，却没有看到店主。

    店里布置温馨，白天也开着黄的小灯，好多被固定在墙上，灯架是剥去了的树枝，李亦行巡视周围一圈，才听到有人招呼他：“想买什么？”

    是个有些苍老的女声。他转过去找声音的来源，一边答：“随便看看。”

    目光对上不知什么时候现在角落里的老人，李亦行继续打量着这里的，类似乎不算太多，不过很常见，玫瑰康乃馨百合桔梗……都是可以拿去送人的。

    老人说：“好。”

    他三两把手里的甜筒吃完，还是没想好要不要消费。似乎见他踌躇不定的模样，老人主动问他：“卖给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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