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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琬无言以对，看了他半天，终是：“好吧，跟你的老朋友接着睡吧。”

    霍朝看起来比之前黑了很多，这几年栖风沙，让他大不少，廓也变得毅起来。

    那是好几枚印章，上面刻着看不懂的文字，还有盔甲碎片，动牙齿串成的项链和……很多不成型的东西。

    还没过多久，一位白胡夫过来巡视，嫌他们说话太吵，连轰带赶将二人送了去，霍朝一边胡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笑着摇：“要是换作十年前，这样对我可真是求之不得，梦都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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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上不是枕戈待旦，随时待命吗，你怎么这个样？”

    她选中的一柄形制古朴的匕首，锋刃极轻极薄，刀鞘有几磨损，镶嵌的宝石玉也脱落了几颗，像是经历数年尘封的古，风霜摧折之后，仍然可见匠人铸造时的匠心。的这样巧，想必起先也只是用于收藏，从没想过真的用它和人拼杀。

    他嘴上说着，还是随手打开了那个布包，那里的东西确实看着陈旧好多，有些锈迹斑斑，有些甚至还覆盖着一层沙土。

    霍朝一睁开，就看到门照来的明亮日光，他睡惺忪，愣神半天，又是打哈欠又是伸懒腰，缓了半天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许久不见，总会把人往好想，可这一通来，岑琬反而是越看越奇怪。

    “弦总不能绷得太，我就因为总是太张，所以回家了也睡不着，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个好办法，回来重温旧梦，顺便来见见老朋友。”霍朝咧嘴笑笑，又摸了摸面前的书桌。桌面凹凸不平，似乎上面还有他刻的字，只不过天日久，早就模糊不清了，他满意地：“当年我就坐在这，这么多年了睡着还是很舒服。”

    “这个里面是什么？”

    “这个……”霍朝看了一那包裹，神复杂，“这是从西域古国废墟里挖来的，当时觉得好玩，事后也不知自己在什么。”

    虽然匕首不难看，霍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我买来的那些才是让你挑的，你倒好，喜我捡的破烂儿。”

    霍朝将包裹里的东西一一取，里面是各形状和彩的玻璃皿，颇异国风，此外还有蛇纹手镯，羊的骨，角梳之类的东西。

    而回看自己，好像这些年一都没变，岑琬自幼和霍朝一样读书习武，终归不能像他一样。她想着想着就思绪飘远，没注意霍朝后来说了什么，目光却无意间落在另一个包裹上。

    他一边将这些东西摆在桌上，一边细说这些年在外的见闻，岑琬静静听着，黄沙大漠之中空气粝，气候极端，生活虽然艰苦，也确能磨练意志，开阔襟怀，人在那里仿佛也会变得起来。

    霍朝连忙拉住她，“别走啊，我给你带礼来了，好歹看一再说。”他如梦初醒一般走到墙边，拿过靠在墙上的哨，那上面挑着两个小包袱。

    岑琬倒甚是满意，用手轻拭刀锋，“这是最好的，说不定是还是什么王旧藏，一不识货。”

    两家人比邻而居，他们两个也算从小一起玩大的，只不过霍朝后来去了武威从军，她这些年只是偶尔从邻里那里听到些他的消息，却不知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将门外的竹帘卷起，四看了看，走到讲桌前拾起桌上的戒尺，轻手轻脚地走到霍朝边，突然用力敲起桌来。

    “这些都是回来的时候从关商旅买来的东西，也不知你喜不喜。”

    “曰：宰予昼寝，朽木不可雕也。看看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快起来读书练武了？”

    岑琬前一亮，一看中其中一样，“我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