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5(2/3)

    没想到在自己儿的所作所为令他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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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独立院中,放好戟,拭弓箭和佩刀,已经这么久了,碰到锋刃,似乎还能受到血残存的温度。他曾经为获战功而激动,此刻竟是生平第一次,如此厌倦这样无穷无尽的征战。同行的士兵把命都托给他,面对凶残的敌人他从不畏惧,却对不忍面对这样的信任和牺牲。

    他边的弟兄死的死伤的伤,有几个留着最后一气被抬回来,最终也没救活,没过几天,城中就到都是白幡。

    霍朝脊背直,目光却低垂着,了宗祠,走到了父亲跟前。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向来不都是这样吗……可陛在登基前便勾结外敌夺位,结果自恶果,事到如今,不能共抗外敌,反而和符稷的兵纠缠不休。”

    他力气极大,霍朝毫无防备,险些没站稳,他不敢置信地看向父亲,随即认命般低,在祖宗灵位前跪,从到尾也没发声音。

    霍行沉着脸听霍朝说完,然后骤然举起手,扬手打了霍朝一耳光。

    萧嘉被众人围绕着,穿上繁缛朝服,系好冠带丝绦,走过飞桥复,檐角的占风铎也在风中发清响。

    二人良久不语。

    所有的一切都令他到极度不真实,就像一场梦,在还没有准备好之前,就被仓促地推着逃命,如今动过去,他终于回到中,可礼节又都很混,登基大典也不像样。

    一场大火过后,倒塌的殿只剩许多焦黑的木,再也看不曾经的模样。

    霍朝数次平定边患,也是个少年英雄,连萧嘉也说霍朝不过是年轻气盛,沉不住气,不会重罚,此刻又正值用人之际,暂时不会有命之忧,可他心里总是没底。

    至于那个阎婴,颇受萧嘉重用。先前躲在阮秀和褚牧后面暗中行事,不声不响,也没人在意,可他自从回到安,就逮捕了无数先太的旧行清洗,手段残忍,简直就是一条嗜血成的疯狗。

    让霍朝走后,霍行便独自站在祠堂前,脸上全是疲惫。世间的富贵和荣华盈则必亏,他手握重兵,又有江丞相前车之鉴,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安分守己,不求富贵,只求平安。

    “就是不说琬儿,那些死在焱城的兄弟也一样不值,自从先帝去世之后,我都有些不知自己在什么了。” 他苦笑了一声:“小时候最听行军打仗的故事,尽那时还不太懂事,听得半知半解,可每每听到要,也觉血翻涌,生于世间,必要建功立业,就算死,也是青山埋骨,革裹尸,轰轰烈烈死在战场上,才不枉此生。”

    事已至此,他也无需多说,只冷冷说了一句:“陛已经知晓。明天一早就去认罪。”

    霍朝也没有想到,这场战役会惨烈至此,等从焱城回来,带去的兵已经少了一多半。

    他从回来之后就未说过一句话,直到家仆来请,说是霍将军请他到宗祠一趟。

    安霍府的布置,与江都也差不了太多,简单朴素,左边的院里大多摆着戟架,右边则是厩。

    最终还是霍行先开,他语声低沉,有无尽的疲惫:“你可知自己了什么,霍氏一组如果因此遭祸,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霍朝此刻也抬起,直视着父亲:“我只是没想到,如此损无耻之人,居然就在我边,还是从小熟悉的辈,阮秀的所作所为死有余辜,就是陛问起,我一样会这么说。”

    霍行又何尝不知,焱城一战过后,安葬尸骨的事是他和霍朝亲自去办的,死亡人数之多,几天几夜都埋不完,就是他也是很多年都没见过这样伤亡惨重的战役了。可他也有无奈和苦衷,如今若忠于皇室,就只能忠于齐王。

    符稷逢北方大,控制了南方政权,自立为王,附近几路藩王的军队或是被攻陷,或是收编,淇安侯,蜀王也一并投奔了符稷,如今北有乌渝,南有莘国,梁国夹在中间,而霍行已经日渐苍老,有心无力了。

    未央

    “我早就告诉过你,一将功成万骨枯,慈不掌兵。你要救的不是数人命,而是天苍生。你觉得莘王的士兵是自己人,可他现在前朝皇室遗孤禅位于己,把持朝纲,如果你觉得这是对的,最好先问问自己,如今这是大梁的天,还是昭囯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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