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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芳宁站在一旁看着沈老夫人思忖的神,心里一嗤。

    沈老夫人不是愚笨的人,她了沈家大半辈,见过的私更是不再话。这印钱一事本该是清楚明了,将回事的账簿一比对,放没放印钱,一目了然。而沈老夫人既绕了这么一个大圈,非将她着把赖冲拉上台面,无非是先前以为她只是拿住了绿云而已。

    “祖母,芳宁想着何不让回事事理了账本拿来,一比对便知到底有没有冤枉蓉锦和大哥哥了。”她意味地看向沈蓉锦,轻轻牵起嘴角。

    沈蓉锦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向疼她的祖母沉着脸,连个神都懒得搭理她。可她原先也就是宅里的女儿家,哪里知这印钱这么害她!顿时脸发白,只能垂着不敢讲话。

    沈老夫人端起放凉的茶,呷了一。她命人威利诱将这个赖冲打发去,否则传风声有碍沈家清誉。

    接着,她那双明的睛看向了沈芳宁。

    “芳宁,你闹这些事,是为了什么?”

    沈芳宁一听这话,噗嗤一笑。

    第6章 落定   一窝糟心事总算过去了。

    沈老夫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要她放弃丁氏留的嫁妆,必然痛极了。可如今却牵扯到沈家的名声,沈老夫人看得来,若是真的不答应,沈芳宁宁肯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

    事未曾说开了来,可一看也知,沈清宗和沈蓉锦的事已然被摊开在青天白日之。只不过沈老夫人碍于名声,不好发作起来。

    为的是什么?

    沈芳宁一直都很清楚——她既不寄希望用这件事彻底扳倒大房,让沈蓉锦他们败名裂,也不是要毁了沈家三世积累起来的名声。这些对她来说都无益

    当然,如今大房与她也算是撕破脸了。

    “我娘留给我的嫁妆,仅此而已。”

    沈芳宁又说了一遍,并侧看向大夫人,说:“芳宁自始至终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何况我与沈家一荣俱荣。印钱一事若是此时不斩草除,将来必成祸患。芳宁也是为沈家声誉着想。”

    她既将这话向沈老夫人表心意,对于沈老夫人而言,大房并不是她唯一的选择,而沈家才是她的本。

    沈老夫人叹一气,打量大夫人与沈蓉锦来,平生第一次觉得这个媳妇、孙女不够聪明。再细看看沈芳宁,天光这么衬在她后,不卑不亢地站着。像极了她逝去的父亲。

    可究竟是自己亲养大的孙女儿,纵使沈蓉锦再怎么不好,她也要替沈蓉锦净痕迹,否则这事传去,只怕全京城没一个人敢娶她了,女儿家的一生就这么毁了!

    沈老夫人的视线盘桓在大夫人和沈蓉锦之间,她怅然地说:“印钱一事,清宗那儿自有他父亲教。蓉锦年纪小跟着犯错,你却也是个糊涂的!”她指着大夫人说

    “你既然不好这个家,以后就别了。至于蓉锦……”沈老夫人又是疼又是恨她不争气,“禁足三月,待在院里哪里也不准去!好好将《女则》《女训》读了来,以后我亲自给你立规矩。”

    沈蓉锦一听,雷声大雨小的惩罚,比她心里想得要容易得多。连忙应是,生怕沈老夫人反悔了似的。

    她慢慢又将这视线移在绿云上,刚想开,却被沈芳宁打断了,只听见沈芳宁说:“绿云显然不适合留在沈家了,不如将她发卖去,只打发的远远的就是了。”

    沈老夫人蹙眉不语,她原本想的是让绿云永远都说不真相来。可既然沈芳宁开了,她便顺了沈芳宁的心意,她看着回来复命的吴妈妈一,沉声说:“你既然逃脱一命,就将这事烂在肚里。去了石景山的田庄上,若是我听见风声,你的老娘仍旧还在府中,你也要为她着想不是?”绿云是家生,她母亲是针线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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