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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老夫人对沈大爷显然是有愧的, 沈大爷占了之，细细想来沈老夫人从前对沈大爷更寄予厚望。只不过这亲在沈二爷一朝跃起后，沈老夫人又觉得愧疚于老二, 加之大房那段时间被沈芳宁拿把柄的不快，就小了许多。一个是平凡的大儿, 另一个是能让沈家再上一层楼的小儿，显然沈老夫人选择了小儿。

    傅大爷回京之日就在今天, 傅老夫人已经派人去城外接了。

    “夫人，老夫人叫您过去。”

    沈芳宁穿了一件胭脂的褙, 衣缘的绣是当京城时兴的样——便是自沈芳宁的陪房。她梳起家常的堕髻，髻边簪了几朵茶杯大小的绢, 上面坠了珠。

    沈芳宁看向常妈妈，她莞尔。

    走过甬, 便看见冯氏也从景宁院走来。沈芳宁心有些好奇。

    端看冯氏神淡淡，全然未有兴奋之意。这便让她不免咂摸意味来。

    自然冯氏见了她，便也是脸上托起三分笑意, “二弟妹。”

    沈芳宁说:“大嫂，一起去吧。”

    冯氏两个儿还在国监读书, 国监规矩严，非休沐不能回家，因此冯氏只带了傅莞一人来。傅莞被母抱在怀里, 她的婴儿相较沈芳宁第一日见到时便瘦不少，也来了。

    傅莞细细声声地说了声，“二叔母。”

    沈芳宁眉开笑地和她打招呼, “莞儿真乖。”

    傅莞缩在母的怀抱里，小小一张脸也颇惹人恋。冯氏底的绪骤升，沈芳宁见了便说:“外面有风，莞儿大病初愈，还是仔细些。”

    “若不是她吵着要见大爷，我也……”冯氏一面说着，一面掖了掖傅莞的衣裳。

    正屋里傅老夫人拾掇得整齐，光的圆髻上着一副绿松石的掐金面。一秋香的衫上绣了云纹，面青的面的膝襕上是福禄双寿的模样。她旁的于相宜婷婷立在那儿，只是在见到沈芳宁那般纠结的模样倒底还是落了傅老夫人的里。

    傅老夫人边的丫鬟恭恭敬敬地奉上了茶，几人连茶都未曾晾凉，便打从外院的小厮到里的婆一阵一阵地风风火火地传了来。

    沈芳宁探瞧着婆脸上豆大的汗珠，外面的日也降来，正是炎的时候。

    冯氏默不作声地探了探，她边傅莞又哭闹起来，连忙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莞儿，别哭……你父亲上就回来了……”

    傅大爷到宅的消息如同一阵风，刮了来。傅老夫人面上可见的喜，她心里还是对傅大爷有几分的。山东官始终不是久之计，如今正大光明回了京，定是要升官了。

    “不孝见过母亲。”

    傅大爷眉大，五官周正而有气势。他直立立地对傅老夫人磕了个。傅老夫人哪里舍得让他跪，泪婆娑地扶他起来。

    “回来就好。”

    她目光未曾忽略掉傅大爷背后的女人，傅老夫人终究叹气，她说:“冯氏这些年持家里，又牵挂着你……如今莞儿都大了。”接着又把沈芳宁给傅大爷引荐一番。

    沈芳宁瞧着冯氏眶红了一圈，却未曾落泪。她抱着傅莞，让傅莞叫人。

    傅莞也不知是否血缘关系作祟，她见到傅大爷并未哭泣，反而扬起小脸对他笑了笑。

    冯氏便再也忍不住，她轻颤着手，让母以为是抱累了，将傅莞接了过去。她平静地说:“大爷回来了，也不知姨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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