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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柳扶风给齐棠倒了杯茶，坐在太师椅上，摇着他的扇，问齐棠：“今天是什么风把齐公你来了呀？”

    “我心不好，来散散心。还有不用叫我齐公，叫我名字就好了。”齐棠放茶杯淡淡地说。柳扶风细眉一挑，：“好，那我就叫你名字了。那齐棠你说说，何事让你不愉快到来我这里来喝茶解闷呢？”

    “我舅舅说的也不错啊，本来你一个妖嘛要跟他一个凡人纠缠在一起啊？怎么，想学狐狸人元，采补啊？”胡陵左手捧着一只烧，右手抓着一只，大咧咧地走来，坐到柳扶风旁边的太师椅上，拿起柳扶风的茶壶，对着壶嘴就喝。

    齐棠听柳扶风这么一说，觉得也有些理。想着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游潇也会慢慢变老，他心里突然就冒一阵寒意，就好像看着游潇的生命像一张纸，被火苗一吞噬燃烧一样，最后连一纸灰都随风飘散了。

    “柳扶风，你说，凡人怎么就那么容易生老病死呢？”齐棠支着颌，看着墙上的字画发呆。

    “诶，我可没说啊，你可别把自己往里带。”柳扶风连连摆手，一双丹凤笑盈盈的，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原来那个凡人叫游潇啊，名字还好听。”

    “就是因为知人都是会死的，所以他们才会难过啊。”柳扶风双手枕到后脑，看着屋，声音里带着一丝回忆的无奈，“人从呱呱落地落地开始，就是一步步走向死去了啊。短短数十载，他们要经历各各样的事，相聚、团圆、离别……有天一回，发现和自己一起经历这些事的人都不在了，边空空的，你说，他们脆弱的心里，会怎么想呢？”

    “你是让我和游潇分开？”齐棠看着他，突然沉了来。

    齐棠打量着柳扶风的府，柳扶风似乎喜珍藏古董，好几个博古架都放的满满当当。字画缸里卷轴也得满满的。神仙就是不一样，富得油。齐棠喝了茶，果然连茶都香馥郁，凑近鼻端就有一阵奇香扑面而来。

    那天之后齐棠再没去过后山，这个银铃铛也差忘了。齐棠看了看铃铛，还是转往后山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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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踟蹰不前的时候，齐棠突然摸到了一个小小的件，是柳扶风给他的银铃。

    柳扶风看着他，若有所指地说：“所以啊，人妖殊途，人的寿命在妖的岁月里不过沧海一粟，终究是要分开的。”

    柳扶风讶异：“你这没没脑地说什么呢？凡人不就是生老病死才能转世回么？不然和我们这些妖有什么区别？”

    齐棠没接他的话，继续说：“既然知人都是要死的，为什么还要去伤心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