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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是多少京城权贵争相求娶的对象。但陛不舍得这个可心的女儿，便定“灵襄公主十八岁前不可议亲”的规矩。可如今公主十七岁的生辰过了不到两个月，陛竟亲自旨，赐婚于凌桓这样小门小的士，实在让那些个自认为人一等的大相公们愤懑红，纷纷上奏凌桓平平门第不合，但都被陛三言两语挡了回去。

    贵妃冰雪聪明，怎么会看不皇后的心思。她知沈家如今兵权在握，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就等着沈家被夺了权，好去分一杯羹。所以堂堂定国公家嫡女，敛了在皇后面前伏低小，怀了龙嗣也日日去皇后面前请安，故意吃些咸鲜麻辣的菜，让里人都以为怀的是位公主。临盆当日，贵妃又重金买通了稳婆和太医，说生的是位公主。这一瞒就瞒了十七年，阖上除了桃夭殿和雎殿的几位贴侍婢，竟无一人知百里蓁竟是男儿。

    “早听蓁儿说凌公一表人才，果然名不虚传。”贵妃亲手给凌桓斟了杯茶，一双目上打量着凌桓。凌桓颔首接过，不经意间看了贵妃一，总觉得有一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为何似曾相识。贵妃接着说：“昨日蓁儿来找本，哭着闹着非要嫁给你，若是本不答应他就去尼姑，给本吓坏了，急忙向陛打听凌公。陛将你的文章给我看了，很是文采斐然。今日一见面才知凌公这模样也生的好，风度翩翩潇洒倜傥，怪不得蓁儿这般喜。”

    凌桓不懂，自己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新科士，何德何能让陛这等让步？放着那么多门弟不选，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他呢？

    此言一，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哗然，谁能想到竟还有人要推阻这天大的福气。陛想必也是没想到凌桓竟会言推辞，一时怔住，缓了缓神，抚掌大笑：“好啊，果然是一片赤之心呐。朕没有看错人，既然卿还在孝期，那就让灵襄再等两年，等卿孝期过了，再完婚不迟。”

    散朝之后，凌桓正独自一人走着，一个小女踩着碎步迎面走来，细声细气地说：“凌大人，贵妃娘娘有请，烦请跟婢移步后园。”

    百里蓁继承了母亲的姿容，一颦一笑皆是丰神俊秀，又通音律善歌舞，琴棋书画无一不。这就罢了，偏偏百里蓁还骨绝佳，沈家家传的猎虎刀法也练得炉火纯青，竟是与几个自小练习骑武艺的哥哥也打得难分伯仲。饶是对贵妃一家千万个不顺的皇后，对着百里蓁也挑不一错来，只能讪讪地告诫他多读《女则》，不要留恋比武相搏之事。

    这到凌桓目瞪呆了。百善孝为先，凌桓将守孝这件大事抬来陛也不能说什么。只是他没想到，陛竟然舍得让最疼的灵襄公主空等他两年。

    贵妃起，素手虚扶凌桓一把，慈母一般握着他的手轻拍着说：“蓁儿自小被本和陛坏了，难免骄纵了些，但本保证他一定是个好孩，还望凌公不嫌弃我们蓁儿。凌公要为祖父守孝两年，你放心，这两年本定会好好教他，让他把那一野气好好散一散。”

    当朝皇后是继后，不过是一个没落伯爵家的次女，但与先皇后沾了远亲，又手段圆善于逢迎，太后很是喜。先皇后仙逝，太后主，说动陛封她为继后。皇后也算得上勤勉端庄，但娘家没落，后没有依靠，便对有着沈家撑腰的贵妃颇为忌惮。

    “承蒙娘娘和公主抬，凌桓不敢当。”凌桓闻言，立刻躬施礼。公主是怎么知他的？素未谋面又为什么指名非他不嫁？凌桓百思不解。

    凌桓没想到还有这一，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垂首听着殿上大臣们言语中的不屑和刻薄，把手藏在袖中，无声地握了拳。待到一个空隙，立刻叩朗声答：“微臣谢陛意，只是臣祖父去年故世，臣立誓要守孝三年。如今期限未到，怕是只能辜负陛和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