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扑朔迷离安能辨(1/2)

    有个人人,貌标存,躯横卧欺霜雪,羞蛾一笑媚生。他我来楚腰细腻,我他来玲珑解语。

    罗帷轻怜玉,款傍香肌。嘴到,胭脂留记。耳边厢造就百般声,夜不放人睡去。

    话说潘大爷在近郊庄里扎扎实实的住了一月有余,每日专与林小,恣觉味,无奈家中娘姬妾时常惦念,每向小厮安儿打问大爷踪迹,那安儿早得封严令,哪敢漏半句嘴的,因此百般搪,这回说在张家院里,回说在北街栏中,倒也相安无事,到了这日,正是九月廿七,月十五却是潘家大老爷的生辰,一并大小事都等着凤仁张罗,安儿也知此事要耽搁不得,拿毡包装了书信,府来骑着便往城郊外院而来。

    待寻着了大爷,厅只见凤仁正抱着林小弹琵琶学唱曲儿,四里垂了五彩丝绦盘纱帐,燃着一炉上好沉香,屋阔堂,八风不动,端地香艳清雅至极。周围小几上盘盘碟碟的摆着一众茶甜酒,枇杷香梨,安儿不禁咋,噗通跪请安,中不敢声。

    潘凤仁见他来到,便问:“你来怎么?家中可好?”安儿:“家中无事,只因大老爷月月中正是生日,老夫人命我来接大爷回府商量个章程,怕迟了临事抓瞎。”

    凤仁:“一向忙碌,我却忘了此节,大老爷生辰自是要大办的,到时不光族亲老,府县老爷并京中大人恐都要走动一二,若是办的不好岂不叫人耻笑我潘家不重礼仪,不讲孝悌,亏你来了,今日廿七,还有大半月可供转圜,也足够了。”

    林小一听他要回家,当小脸一掉,扔手中擎着的一柄洒金川扇,“啪”的坠在磨青石地面上,跌碎了象牙扇骨,零零片片撒的遍地都是,看也不看,从他怀里爬便独往室去了。凤仁起追去,知她心中不快,中早预备了一番温言语去哄。

    追室,见林小坐在床上,垂面朝里,一动不动,凤仁陪着笑脸,将手在她白腻颈上摸了一把,说:“谁家的小一人,可叫我逮着了。”辰星将偏开,也不答应。凤仁也不恼,臂一揽将人搂在怀中,凑近了作势要亲嘴,“相公看看,这小嘴儿上挂了几只油壶?”辰星拧着不肯,撑手就去推他,没忍耐叫了一声,凤仁笑:“我还当是个小哑,原来不与你亲嘴便不肯声,真好张致的。”

    辰星吃他调笑,心中又羞又愤,挥动粉拳当锤打几中已经噙泪,哭哭啼啼:“你自家去吧,再别来找我,你是有家的人,与我这残败柳缠搅没得失了份。”

    凤仁捉住两只雪白腕中咬了一咬:“怪小儿哪来的这些伤人话,我与你的心你还不知么,这一向大爷官都不了日日守着你,哪日不百依百顺的服侍小,便是亲爹亲娘也没见这般尽心过,这次去给家父了生便回,多不过八九日,你这是一等要务,天大的事都耽搁不得。中间怕你无聊,我叫人采买几个伶俐小丫来与你作伴,你同她们玩罢,今日听曲,明日逛园,还不等你腻烦,大爷便来了,到时给你带金珠银,时兴衣裙可好。”

    辰星嗤:“打量人没见过东西么?谁稀罕那劳什,我倒要问了,只许你回家,却不许我回家,这是哪般理?真就如同盗匪徒一般,将人陷在这里,天地不知,哪日我死了就一领席去埋了,好教你省些心来使与你那家人去。”说着便扑扑落两行泪珠儿,亮晶晶过香腮。

    凤仁:“好好的又说甚么死来,你若死了,我疼谁去?不是不许你回家,你若家去了,便似鱼游海一般,断不肯再与我相会,你就不怕我整日想你想的没法,一呕死了呢?没良心儿的小贼囚儿,偷了大爷的心去了也不好生对待,吃在嘴里嫌腥,踩在脚嫌硌,人家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一概不领儿的,真不知这副铁石心是怎生起,直叫人伤心。”说罢便去拱她的衣襟,扯落纽襻儿,埋首在左心房,衔着吭哧,又凑去她腋儿,林小没得法,也哧哧笑着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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