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1/3)

    吃了这顿酒,扶烨上倒发了好些汗,额上细密密沁汗珠,漉漉的几缕发贴在鬓边,脸上火烧似的红了个通透,间不住动,一声就吐来一气,直往她颈间扑。傅琬琰手掌搭在他小腹轻轻动着,隔着衣衫摸到他腹间的肌,却觉得不似平日那般实,反有些的,撑起来抵在她掌心里。夜风顺着半开的窗来,裹着他上的香甜味儿钻里,她分明没吃酒,却好似也跟着醉了一般,脑乎乎地在发飘。

    ? ? “。”他皱眉尖扯了扯领,从她怀里扎挣着起了,“我要沐浴。”

    ? ? 傅琬琰却有些不放心,缓声轻劝他:“吃得这样醉呢,这么一来一回的,磕着碰着了怎么办,不若等明日醒酒了再洗可好?” ?

    ? ? “我无事,”他却似起了犟脾气,两只睛瞪圆了看她,鼻里哼哼唧唧地气儿,“我没醉,我要沐浴。”

    ? ? 也不知是否因酒意熏然的缘故,他这一还带着些许委屈,他睛原就生得乌亮,这样看过来好似一天一地的星火都落在他里,傅琬琰心里得几乎要化开来,纵是还有些放心不,也是万事都千般万般都肯依着他的了。索是一早就预备了的,她抬手急喊了使婆抬了浴房,又屏退了一屋的丫给他解外裳。

    ? ? 扶烨洗浴是自来不用外人伺候的,刚成亲那会儿,傅琬琰也跟着去给他过几回背,可手在他搓着又忍不住要去勾他,到最后总缠着他起来,便是白日里也是常有的事。每一回两人都要闹不小动静,泼得净室里满地是还不算,意尚未消去,又被折腾,洗过这一回倒比没洗时犹嫌更脏,还得使了人重又抬来。底守着伺候的几个丫虽不敢说,可再抬来时总通红着一张脸,掩了门去后还能听见外窃窃的笑音。这么几回来,扶烨洗浴时便再不肯让她跟着了。

    ? ? 傅琬琰手伸过去,给他解开腰上系着的月白底销金如意纹腰带,将上挂着的折扇玉佩一一取来放在一旁几案上,可等拿过他腰间挂着的荷包袋儿,手上却不由一顿,中细细看过一回,一时怔住。

    ? ? 这个荷包用的倒是扶烨寻常使的竹青底锦缎,袋垂着一块玉坠儿,荷包上拿丝线勾着两只颈鸳鸯,底还满满打了一串同心结。那鸳鸯绣得极是细,一针一线栩栩如生,显是足了工夫,却不是傅琬琰的手艺,显是旁人给他换上的。扶烨自来不在这些事儿上心思,平日里给他拾掇衣衫,与他穿上什么便是什么,颜用料一概都不讲究,更不会在意腰上挂着的这些个,许是这个荷包是甚个时候换上去的他自个儿也不知,可傅琬琰却清楚,能将这个给他挂在腰上的是谁不言而喻。

    ? ? 扶烨见她手里攥住了什么事,就这么片刻,她脸上的喜模样就褪得净净,一对眉蹙起来,脸微微沉着,心里觉得奇怪,“怎的了?”

    ? ? 她心微松,徐徐吐气来,抬冲他弯了弯睛,“无事,你先去净室吧,可仔细着别跌了。”

    ? ? “唔。”他漫应一声,转瞬将这事丢到了脑后,走去一步却又回看她一,嘴里嘟囔一句:“我没醉。”

    ? ? ?傅琬琰哑然,又立时笑起来,他如今年岁见,平日总要更稳重些,不意吃了酒竟又是一副小孩儿心,连醉没醉酒也要同人争一争,这样看着又还是五岁时雪团似的模样了,禁不住伸手过去顺着他鼻轻刮一回,哄着他往净室去,“祖宗,知了,果然你是千杯不醉的。”轻笑一声,又:“我叫底的丫将地龙烧起来,你便冷不着了,想洗多久便是多久。”

    ? ? 中看着他慢腾腾几步挪了净室,嘴角笑意渐淡,攥着那只荷包的左手才松开来,心止不住地一阵阵发酸。这一年多来,她与元昭总有意无意避着对方,两人虽同在这座宅邸中,却少有见面,可每一回碰着了总要置一番气,互相都没有好脸看,吵架斗嘴也只是寻常,甚或争得急了,再使上刀剑斗一回的场面也不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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