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1/4)

    一.

    倒寒天，屈崎的曲奇酒吧正式开业。

    凌霈泽受邀来玩儿，黑的保姆车停在前门大街上，助理和司机将车门拉开，先搬来一张椅，再一左一右将霈泽搀来。

    得了不少侧目，一休闲的男人坐椅，左边小上打着白的石膏。

    助理小郑拿来一条毯，凌霈泽接过，搭在上，盖得严严实实。

    “行了。”他遥控椅往前去，“我大概要玩上一个小时，要走的时候给你发消息。”

    小郑犹豫：“不用我陪吗？”

    霈泽抬手挥一挥，留一个哪怕瘸了也依旧十分潇洒的背影。

    酒吧里，吵，闹，就那么回事儿。

    屈崎正和人说笑，冷不丁一看见矮了半截的霈泽，顿时瞪着大步前来：“我的乖乖，怎么残了？”

    霈泽要被灯光晃瞎，他大声：“后半辈靠你养了！”

    屈崎哈哈哈笑起来：“没问题！”

    他一喝光尾酒，三角杯随手放到服务生的托盘上，这才弯腰严肃：“怎么搞的？不会是被你家老揍的吧？”

    “他不敢这么揍我，他怕我跟我妈告状。”

    屈崎竖起大拇指，又问：“那到底？”

    “攀岩摔的。”

    “真的？”

    霈泽失笑：“真的，过几天就去拆了，个月就能直立行走了。”

    屈崎这才放心，推着椅到吧台前，对调酒师说：“来一杯果。”

    说罢又改：“不不不，还是吧，补钙。”

    舞台上有穿着甲的服务生在调试麦克风，“喂”了两声，全场渐渐安静来，屈崎作为大老板被请上去胡扯寒暄，霈泽就在底看着，捧着一杯百无聊赖地喝。

    很。

    人多，气氛又闹，得石膏里发。

    霈泽敲敲吧台：“麻烦加两块冰。”

    屈崎舞台后，被拦着碰了好几杯酒，过五关斩六将才来到霈泽前：“好家伙，真够的。怎么样你还行吗？你也不跟哥哥说你摔成了个瘸，不然就不－－－”

    “谁谁哥哥，喝多了吧你？”霈泽笑，“有凉快儿的地方没有？躁得难受。”

    屈崎二话不说就握住椅：“二楼是包间，你这上不去，哥哥推你去后巷，穿堂小风儿得保准舒服。”

    后厨的铁门合上，酒吧街后巷铺着凹凸不平的石板砖，有别家厨靠在墙上烟，有野猫在翻垃圾桶，通风凉，闻不见垃圾臭，也听不见声浪吵。

    霈泽把椅刹住：“你去吧，我透透气就回去了。”

    “你怎么来的？”

    “小郑在前门等我，我打个电话叫他到后面来就行，甭心了。”

    屈崎单手揣兜，踢着石板儿闲聊：“你这两年还满世界玩儿呢？”

    “是啊。”

    “我爹回家跟我说，说你爹一提起你就唉声叹气的。”

    “他还会提起我？”

    屈崎抓抓发：“人和人不一样，爹和爹也不一样，我爹不指望我成大，我什么德行他都不，你爹还会唉声叹气，说明他还对你有期望。”

    霈泽好笑：“开业大吉，怎么还伤悲秋起来了？”

    “不是看你跟变了个人似的么，怕你难得回来一趟，又被你爹给打跑。”

    “我都二十五了，不是十五，还能让我爹打着？”

    霈泽把杯递给他：“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凌松，我们父俩，握手言和了。”

    夜空飘起细雨，一燥早被走，有冷。

    屈崎回去了，看着霈泽给小郑打了电话之后才走的，约好次再聚。

    椅朝着巷外缓缓去，到巷，保姆车还没来，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

    记得明天午来复诊。

    霈泽回复：明天见。

    着街角的这家商铺应该是个家常小酒馆，阵阵香辣味从后厨门儿里飘来，勾得禁辛辣两月有余的霈泽直犯馋虫。

    他胳膊拄在椅扶手上，听见墙儿有两个人在讲话，隐在昏暗中，瞧不清，只能看见一个烧红的烟晃来晃去。

    “你说说，你要是连刷盘这不用动脑的活儿都不了，你还能嘛去？浪街要饭吗？”

    没人吭声。

    霈泽便在心里接话：要饭要不到了吧？得卖个艺才行。

    “隔三差五就摔几个盘摔几个杯，别的先不说了，好吧，你看看你这双手，贴了这么多创可贴，有用吗？有提醒到你要多加小心吗？”

    哦，看来是个心大的主儿，不想了吧？变相辞职呢？

    “傻仔啊，傻仔啊，我瞧你可怜才收留你刷盘，让你还能混饭吃。可这一天天的，你那儿工资还不够赔钱的，再多摔两个，你还得倒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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