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3)
二十三.
伊晓把鲨鱼先生安顿在沙发角里,跟在霈泽后一起了卧室嵌的小书房。
两墙书柜放满了书和收藏品,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红木笔架上垂挂着几支笔,一旁方盒里堆叠一些凌的宣纸。
霈泽坐椅里,把晓晓揽在前,拥着他去拿砚台研墨。
“你知我爸最喜怎么骂我么?”
伊晓乖顺地帮他扶着砚台,闻言摇摇。
“他骂我总不听他的话,不听他的安排,早晚要找后悔药吃。”
墨磨好,霈泽再取一支小楷,墨掭,递给伊晓握着,再同他共执一笔,写到:凌松。
“我爷爷信命格,五行八卦,算我爸命数中缺木,所以起名为松。”
伊晓看着笔尖在宣纸上行云,喃喃学到:“松。”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霈泽轻笑着将他又揽半分,“背一遍。”
伊晓背不来,霈泽也没有为难他,他另起一行落笔到:凌霈泽。
“我爸受我爷爷影响,也给我算八字,我五行缺,于是给我起了这么个的名字。”
霈泽松开手,看伊晓模仿他的字迹,写得歪歪扭扭不甚目,他问:“笔画好多,是不是?”
晓晓没应声,全神贯注地沦陷在描摹中,一遍以垂竖收尾,一遍以悬针竖收尾。
霈泽接起前话,说:“我爸骂我都不忘跟沾边,说我以后没路只能去海边打渔。打渔也要饿死,三天晒网两天偷闲,从来没个正经。我那时总跟他吵架,从上中开始,他就想把我丢去国外,我不肯,我妈不好,常年离不开医生,我不愿意离她那么远。”
手背又被握住,伊晓被带着写:林盈。
“我一直觉得我爸没有心,他... ...”
一些恨的字说来太过轻飘,霈泽不想去探究父母的史,他把笔还给晓晓,继续:“我没啥能和我爸抗争的,他想让我国造,我偏不随他愿,想尽办法以自残来反抗。”
伊晓吓得拿不稳笔,画一墨痕,他侧过追问:“自、自残?”
“嗯,把他气得吃降压药。”霈泽闷闷地笑起来,“气得他关了我两天禁闭,没吃没喝,那我也没屈服。”
还笑得来!
晓晓怒目而视,惹得霈泽差些就要吻过去时,一支笔狠狠戳到了脸颊上。
晓晓骂他:“不像话!”
墨往,有凉,但是霈泽心里岩浆,他握住晓晓的手腕,一边防止他再偷袭,一边亲吻他。
伊晓挣扎无果,又被蹭着耳示弱地讨饶,霈泽说:“我错了,我不像话。”
笔在砚台边一捋顺了,伊晓还是生气,在宣纸上画了个鼻大气的,问:“然后,呢?”
霈泽慵懒地回忆几年前,闭上:“然后我顺利地读完中,考上本地的大学,也不住校,每天都能回家看看我妈。她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在园里走两步,不好的时候成天昏睡,上着躺在床上,严重的时候会连睡好几天。”
他把搁在伊晓的肩膀上,小声问:“记不记得有时候我去找你,我脾气特别不好,一句话都不跟你说?”
“...嗯。”伊晓又写起凌霈泽的名字,一笔一画,写得专心且耐心,“我知,你不开心。”
“因为和我爸吵架。我妈都这样了,他还没放弃让我国的念,我觉得他本不可理喻。”
霈泽埋到伊晓的颈窝里嗅,心想,那时候就只有你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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